程晓星站在院子里的树旁边，不远不近地看着许蔚那边，见状有点惊讶：“许老板包里怎么什么都有。”
封泽站在他身旁，低声道：“刚才在那边问甘甜要的。”
“哦，这样啊。”程晓星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巫阳接过糖，又看了姐姐一眼，见她没有说什么，这才把糖块往嘴里放。
是一块草莓硬糖，丝丝清甜在嘴里蔓延开来，是巫阳没有尝过的滋味。
他终于露了笑脸：“妈妈刚才以为你们走了，所以生气。”
“哦。”见小鱼上了钩，许蔚再接再厉继续发问，“我们走了，你妈妈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巫阳看着许蔚，摇了摇头。
许蔚并不气馁：“之前听你说，你姐姐要去祠堂？”
巫阳的眼睛几乎是立即就蒙起一层水雾。
琴嫂子并没有把自己临时起意的计划说给两个孩子听过，因此巫阳直到现在依旧以为，几天后要代替自己去祠堂的人会是姐姐巫云。
“去祠堂了会怎么样？”
“去祠堂……会不见。”巫阳的声音很细。
他还太小，并不能真正懂得什么是死亡，也并不了解那些隐秘的传闻，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描述一切，“村祭的时候去祠堂的人，都会不见。”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看见的？”
巫阳摇摇头：“小虎告诉我的。”
许蔚故意道：“小虎是谁？他说的话你就信吗？”
小朋友果然急了：“小虎是我和姐姐的好朋友，他不会骗人的！”
“小虎的大姐姐和隔壁周伯伯的儿子，都是去了祠堂以后不见的。”巫阳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去了祠堂就会不见，我不要姐姐去祠堂。”
“可是姐姐不去祠堂，你就要去了。”许蔚十分尽职地扮演着恐吓小朋友的大恶人。
巫阳又扁着嘴要哭了：“那我也不要姐姐去！本来就是我去，是妈妈要姐姐去的。”
哟，这小孩对自己姐姐还挺好。许蔚看了一眼巫阳身后的巫云。
小女孩的手轻轻揉了揉弟弟的头，看着他圆嘟嘟的小脸，没有说话。
巫阳年纪到底还是太小，只知道一些流于表面的事，再往深里问，诸如村祭的由来或为什么人会失踪之类的，他便一概不知了。
巫云则全程一言不发，如泥塑木雕般乖顺安静地垂眼站在弟弟身后，等到许蔚问完话后便带着弟弟回了屋里。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琴嫂子一直明里暗里盯着许蔚几人，直到许蔚三番五次地保证他们几天之内都不会走，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对了琴嫂子。”许蔚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同琴嫂子打听着，“昨天我们看到一位道长，今天怎么没见到了？”
琴嫂子一愣：“你说的是全真道长？他不是村里的。”
“小晴你找他有什么事吗？”琴嫂子警惕起来。
“没什么事。”许蔚一板一眼地糊弄着，“昨天在祠堂新认识了一位道长，听说他想找全真道长讨教讨教，我也有点感兴趣。”
“哦，是这样啊。”琴嫂子细细一回想，昨天似乎的确是见到过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和小晴妙妙他们三个说过话，神色这才放松下来，“全真道长平时都呆在隔壁周村，这几天应该不会过来。”
许蔚闻言心思一动：“这样啊，周村远吗？我过去找找他。”
“周村不远……等等？你说什么？”琴嫂子这下又急了：“你要过去找他？”
许蔚点头。
琴嫂子恨不得直接把许蔚几个绑了所在屋子里，哪里放心让他们去隔壁村乱跑？
万一去了就不回来了可怎么办！
“别，别。”她忙不迭地摆手，“你们要找他，我让巫勇去叫去！”
许蔚笑容满面：“能叫来吗？您刚说他这几天只怕不会过来。”
“能能能，绝对能！”琴嫂子忙不迭地打着包票，“今天怕是来不及，明天，明天一大早，我就让巫勇去喊人，下午保准把人带到。”
许蔚正要应下，忽然从屋外传来一道女声。
“有人吗？开门啊！”
那声音尖锐地几乎有些凄厉。
“有人吗？秦晴，你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