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问:“你打算怎么解决?”
杨海燕做事情不喜欢拖拖拉拉,虽然她不在意别人背后怎么说她,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名声,谁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呢?何况在古代,名声等同于命:“今晚就解决,这个月你们都是白天当值,这个时候那几位百夫长也在家吧?”
秦放:“在不在我不清楚,但是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下值了。”
杨海燕听闻,便道:“那劳烦相公陪我散步了,咱们好久没去百夫区了,今儿去那边走走。”
秦放虽不知道她要怎么处理,但是也好奇:“行。”不然,让他媳妇自己去,他也不放心。
杨海燕当然不准备只他们两人去,她又带了莲嬷嬷、范婶和余婶,秦放见状,有个想法,他媳妇是去吵架的。
杨海燕和秦放带着莲嬷嬷、范婶和余婶等人,先去了齐百夫家。齐太太、冯太太和汤太太之所以总是在一起八卦,还有一个原因,她们都是邻居。这会儿,杨海燕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可就不吸引人注意了吗?于是半条街上的人都出来看了。
齐百夫一家人正在吃饭,听到外面有人喊:“齐太太在吗?”
这一条路上,但凡注意到一点动静的人,都偷偷出来看了。
齐太太在里面应道:“在的,谁啊?”
杨海燕带着人进去了,没一会儿,里面传出了吵架声,打骂声,东西敲碎的声音,听的外面的人心头一震。紧接着,齐太太哭着冲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跑:“汤太太,汤太太……”
不用她喊,汤太太正在她家院子门口看戏呢。齐太太看到了汤太太,赶忙抓住她,“汤太太,你要给我作证啊,我没有说秦太太是败家娘们,也没有说秦太太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你要给我作证啊。”
众人听到齐太太的话,纷纷看向汤太太。汤太太这几个人虽然在背后说人是非,嘲笑别人,但是也不至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而现在被齐太太一叫,半条家属房街道的人都看着她,她就觉得丢脸。她拉开齐太太的手:“你说什么啊?我不知道。”
齐太太的脸上是巴掌印,把她的脸都打红肿了,她看上去非常的可怜,如同受了“家暴”。她紧紧的抓着汤太太的手不放:“汤太太,你帮帮我,有人向秦太太告状,说我在背后说她是败家娘们,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可明明我没有说啊,你帮帮我啊,给我作证啊。”
杨海燕也从齐家走了出来,她一出来,众人便看向她。杨海燕假装笑了笑:“各位婶子、嫂子、姐姐、妹妹,我今日是受不了这口气才来这里的。大家都知道,我去年八月份从京城嫁到这里,刚来的时候因为吃错了药,新婚之夜中毒了,为此,也给我相公惹来了笑话,可谁家中毒的人不解毒养身体?我是养了半年,身体才康复的。
那会儿我相公月例少,我养身体既要熬药、又要补身体,花费太大,于是我自己绣了东西卖给了永记,挣了一些银子,再加上我相公的一些私房,终于开了点心铺子,铺子里挣些钱,也能供我调理身体、补身体了,身体慢慢的也调理好了。到了今年三月,我相公要回老家。儿子从军五年,从未回过家,老家的公公婆婆担心。大家都知道,怀孕的妇人是不易赶远路的,会累及胎儿或者有个万一,为此,我便不准备在三月前后怀孕。
可哪里知道,因为这两件事加在一起,竟有这等恶妇传我闲话,说我是败家娘们、不会下蛋。”说到这里,杨海燕哽咽着哭泣了起来,她的眼泪哗啦啦的流。
秦放看到她哭,顿时束手无策了,他赶忙抱住她:“燕燕别哭,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三月份的时候,他媳妇在老家也是说着说着就哭了,当时他以为媳妇演戏呢,后来知道是真哭。所以此刻,他看到她又哭了,心疼的不得了。他媳妇自成亲后,就哭了两次,每次都是为了他。想到这个,秦放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
杨海燕摇摇头:“不,相公,这跟你没关系。我新婚之夜出事,你拿着私房为我请大夫、抓药,你对我情深义重,我怎么能怪你?错就错在,我不应该开铺子,不应该抓药、不应该养身体。也许是我就这样病死了,就没人会说我败家了。
各位婶子、嫂子、姐姐、妹妹,大家都是妇人,大家的相公都是同僚,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启国各地,我们能相聚在这里就是缘分,我们不应该和谐相处,让相公可以保家卫国,没有后顾之忧吗?为什么同为妇人,还要这样欺负妇人?就因为我去年八月中毒没有病死吗?
今日,有人来告诉我,这位齐太太这伙人,在妇人间传我闲话,说我败家也就罢了,竟然辱我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莲嬷嬷,给我打。”
莲嬷嬷:“是。”
范婶和余婶去抓住齐太太,莲嬷嬷伸手就给了齐太太一巴掌。那巴掌声很响亮,听的旁人都不忍直视。
齐太太大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汤太太,你给我作证啊,我真的没有说过。”
汤太太缩了缩脖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她就离开人群回隔壁的院子。
齐太太见状,挣脱了范婶和余婶,然后拉住了她:“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见死不救?明明是你和冯太太在说秦太太的不是,我只是在旁边听着而已,你为什么不给我作证?为什么啊?秦太太,我真的没有说过你,是汤太太和冯太太说,说你败家,说你不会下蛋,还说你……还说秦大人迟早纳妾……”
杨海燕一愣,这话白天里齐太太没有同她说过啊。
汤太太一听,马上推开齐太太:“你胡说,我没有说过。”
冯太太原本也在看戏的,见齐太太扯上自己,她也马上道:“齐太太你疯了吧?狗急跳墙乱咬人啊,我什么时候说了?”
齐太太转身跪在地上:“秦太太,皇天在上,我齐朱氏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过你败家,也没有说过你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这些话都是汤太太和冯太太说的,我如果撒谎,叫我不得好死,叫我孩子没有出息。”说着,她又看向冯太太和汤太太,“冯太太、汤太太,你们说我狗急跳墙乱咬人,你们倒是发誓说你们没有说过啊。冯太太,你用男人发誓啊,汤太太,你用你儿子发誓啊。”
秦海燕看着冯太太和汤太太:“齐太太说的可是真的?”
冯太太咬着牙道:“我没有说过,我为什么要发誓?”
汤太太也不肯承认:“我也没有说过,谁知道齐太太发什么疯?”
杨海燕见状,也不着急:“既然如此,我们报官吧。我相公是正七品的朝廷武将,按照我启国律法,辱官眷轻则杖刑,重则下狱。如果是我冤枉了你们,我会道歉,但是……我相信县太爷会还我一个公道的。”说着,她又看向其他看戏的人,“各位,但凡你们中间,能为我作证的,我拿出十两银子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