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墨毕竟是太傅的亲孙子,哪怕镇北侯府上下迁怒于他,也并不敢对他如何。
许卫江拎着刀闯入他屋中时,叶子墨正在读书。
见对方一脸凶恶,来意不善的样子,叶子墨心中微惊,赶忙起身,“许世子。”
许卫江看见叶子墨,他仿佛能听到有人在耳边说:就是他害死了你妹妹。
他和其他女人有染,合伙杀了你妹妹。
他把你妹妹骗出城,都是叶太傅指使的。
叶太傅早就想除掉镇北侯府,他们是故意的!
杂乱的说话声有男有女,在许卫江耳边反复回荡,他感觉头脑发昏,眼前的人好像变成了两个,一脸狰狞的朝他嘶吼,向他扑过来。
许卫江大吼一声,并下意识地拎刀一劈,一道血柱喷起,他的脸上身上溅满了血。
屋外的护卫听到世子的吼声,赶忙冲进屋去。
进去后却发现,他家世子手上拎着刀,双目赤红。而叶子墨身上有一道巨大的刀口,血喷的到处都是,他此时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许卫江生来力大无穷,他们两人根本没把握制住似乎失去意识的世子,只能去去外面喊人。
很快,管家便闻讯赶来。
见到屋中场景,心中就是一寒。
他一边叫人去制住许卫江,一边吩咐手下去请太医。同时,他又去书房,写了一封信叫人连夜送出城去。
若是叶子墨死在了镇北侯府,许叶两家怕是要结成死仇,他不得不提前做好预防,即便到时候撕破了脸,也必须得让侯爷知晓事情原委。
两名太医很快赶了过来,他们上前去查探叶子墨情况,发现他身上的伤极重,刀口一直从肩膀到腰侧,好在只有一刀,而且刀挥过来的时候他往后避退了,所以伤的虽重,但还有气在。
上药之后,两名太医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他的伤口缝起来,否则这么长的刀口怕是很难长好。
两位太医也只是突发奇想,针线活并不精通,只能叫来府上绣娘,那绣娘胆子还小,见到那可怕的伤口吓得浑身发抖。
这样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总算是处理好了叶子墨身上的伤,期间并不见他醒来,但也没有断气的迹象,两人才松了口气。
管家很想将两名太医留在府里,但现在侯爷不在,他们没有这个权利。
临走之前,那名年纪稍大的黄太医略有些迟疑地对管家道:“这位小公子身上的伤虽然无碍,但失血重伤后必然会发热,若是高热不退,人恐怕也保不住了,最好还是叫他家人知道。”
他当了这么多年太医,自然也被请去过太傅府邸,开始只顾着治伤没注意,之后如何能认不出那位太傅家的小公子。
管家脸色变了变,若非他心知这件事根本没办法瞒下去,恐怕已经动了灭口的念头。
将两名太医送走后,又找了四个丫鬟在旁边看顾着,管家才去正房里见许卫江。
许卫江被灌了两大碗醒酒汤,但效果并不好。
见管家过来,正压着许卫江的几名护卫赶忙道:“大管家,世子的情况有些不对,不像是醉了酒,而像是中了药。”
他们世子平日酒量极好,断不会这么轻易喝醉。更别提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他依然不见清醒,怕是中了招了。
管家看了那侍卫一眼,沉吟片刻便道:“将世子的衣裳换了,然后去请府上的大夫替世子诊治。记住,世子醉酒,一直在屋内歇息,没有去过别处。”
几名护卫心头一凛,连忙应“是”。
一切收拾妥当后,府上的大夫被叫来,仔细把过脉却只是皱眉不语。
“如何?”管家有些急切地问。
大夫一脸疑惑地对管家道:“大管家,恕在下才疏学浅,世子脉搏不见异常。”
“那为何世子依然醉酒不醒,且行为狂躁?”管家差点被这个大夫气死,眼睁睁看着世子不对劲,他还敢说世子没有异样?
“许是这酒太过醉人?”大夫语气中带着迟疑。
管家神色不耐地把大夫赶了出去,也拒绝了手下要讲两名太医拦回来的建议,只是一直守在许卫江身边。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许卫江终于清醒了过来。
见他终于恢复了意识,管家赶忙上前将昨日发生之事一一诉说。
许卫江听说自己在醉酒时砍了叶子墨,整个人都惊呆了。
“叶子墨现在情况如何?”他连忙打断管家的话,匆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