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衙办公之所,赵文江正在喝茶,似乎已经来了多时,他一见宋念白进来,赶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拱手行礼,“大人。”
“听说何田氏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文江面色微沉,似乎很担忧,“属下还不知案情,正想等大人来了一同听两位捕头说一说。”
没一会儿,张捕头也进来了,他脸色发白,脚步有些飘,他朝着两人行礼,“属下见过大人。”
“你们两个人还不快把案子如实告知大人。”赵文江在旁呵道。
刘捕头上前一步,道:“今早属下在衙门当值,何田氏的邻居朱氏来报案,说早上去何家叫门的时候始终没人应,她担心出事便叫了附近几个人一同把门砸开了,进去之后就发现何田氏被人绑在椅子上,人死去多时了。”
“人是怎么死的?”宋念白问。
刘捕头与张捕头对视一眼,张捕头惨白着一张脸道:“刚才仵作看了尸体,说何田氏可能死于失血,也可能是疼死的。”
见两位大人都不以为然的样子,张捕头继续道:“何田氏身上的肉都被割了下来,仵作说凶手应当是在她活着的时候下的手。”
刘捕头在旁补充,“何田氏家中,她被杀的那间屋子里到处都是血,属下找到了两个血脚印,脚印不大,不像是男子的。”
宋念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头对赵文江道:“文江啊,不如你替本官去看看何田氏的尸体吧,他们说的太骇人了,本官实在信不过。”
赵文江眨巴了一下眼睛,很想说大人其实你不必这么信任我的,然而宋念白已经把头转过去了,仿佛这事儿就说定了,他明明还没答应!
赵文江在心里咆哮了两句,不得不起身,指着张捕头道:“你带我先去看看尸体。”
说实话,他也觉得两人的说法有点耸人听闻了,不亲自去看看他也不能相信。
大概一刻钟之后,张捕头匆匆忙忙跑过来,一脸急切道:“大人不好了,赵大人晕过去了!”
宋念白双手撑着下巴,慢条斯理道:“急什么,慢慢说。”
张捕头冷静了一下,觉得这事儿还是挺急的,赶忙道:“刚才属下与县丞大人一同去看何田氏的尸体,哪知道县丞大人只看了一眼,当时眼睛一翻人就过去了。”
“那你来找本官干什么,还不快去叫个大夫来给赵大人看看。”宋念白不满地呵斥道。
“哦。”张捕头应了声,赶忙又跑了出去。
宋念白坐在桌子后面,心情愉快地抖了抖脚。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大夫总算被请过来了,老大夫掀了掀赵文江的眼皮看了两眼,从随身带着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打开后在他鼻子下晃了晃,赵文江终于悠悠转醒。
赵文江一睁眼,就看到宋念白凑上来的脸,她满脸担忧道:“文江这是出了什么事?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她不提还好,一提赵文江又回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个所谓的尸体,眼睛一翻,还想再晕一下。
老大夫眼疾手快,狠狠在他胳膊内侧掐了一下,赵文江疼的“嗷”了一声,又清醒过来了。
来回被折腾了一阵子,老大夫一口咬定,赵大人并无任何不适,若是下次再晕可以掐人中,也没要诊费,拎着药箱就走了。
赵文江强打起精神来,苦着一张脸对宋念白道:“大人,何田氏的尸首已不成人形,凶手实在是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