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里唯一的大夫张之芳带上来了。
“你........你怎么还活着?”知府指着他颤声问,如同看到鬼魅,吓得大汗淋漓。
“要不是钦差大人,草民早死了,知府大人就这么害怕草民上堂对质?半路竟派人截杀草民?”张之芳一想到刚才的事,还有为保护自己死去的十几个锦衣卫,恨得牙齿发痒。
“胡说八道,本官一直在审案,哪有机会派人去杀你?”知府大人荏色道。
“这是我从一个杀手身上取下的腰牌,您仔细看看是不是大人府上亲卫的东西?”虎袍锦衣卫上前递上一枚黑色雕着飞鹰的腰牌。
其他陪审的官员也争相察看,纷纷道:“正是。”
一身穿熊补,三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下坐禀告:”本官亲戚在知府大人府上做事,也有这样的牌子。”
“知府拦路截杀证人的事暂且不提,张之芳,本官问你,梁小煦当日找你买药的时候,你的配药间是否还有他人?”屏后的男子严肃道。
“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当时梁公子还没到店,就有两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翻窗进来了,劫持了草民的夫人和幼子,警告草民说马上会有一个书生来买马蹄黄,叫我用颜色相似的满天黄替代,草民不肯,只说满天黄剧毒无比,这不是shā • rén谋命吗,那两人道,你若不照做,夫人和小少爷便保不住了,草民一听没法了,我死不要紧,可怜那贱内跟着草民还没享几天福,就白白丢了性命,还有那尚在襁褓,嗷嗷待哺的幼子,心一横就答应了。老天保佑,江公子中毒不深,被草民救过来了,如若不然,草民一世难安啊。”张大夫音辞慷慨,声泪俱下道。
“本官没记错的话,张大夫当晚回去的路上就被大人带走了,事情都过去了好几天,难保大人不威逼利诱,用尽手段,逼迫张大夫拿这段早已备好的供词来混淆视听。”穷途末路的知府还在做垂死的挣扎,因为他手里还有一张牌,不出意外的话,还有机会翻身。
“那知府大人可有凭据?”男子的语气稀疏平常,却带着一股睥睨万物的凌然之气。
“凭据没有,人证却有一个!”知府定了定心神,为了安全起见,让身边的心腹亲自去请证人。
没一会儿,那几个亲侍扶着柳如花上来了,青青心中暗想,怎么连他也牵扯进来了。眼前的柳如花长衫染血,青丝散乱。脸色蜡黄,毫无生气,与之前那个清秀飘逸,婉转柔媚的柳公子判若两人,他成这副模样,是知府始料未及的,小声咒骂道:“一群废物!”
他苍白的双唇微微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看来是虚弱得很了。
“说话!”幕后的人提高了语调。
在场的人摄于他的威严,几十人的公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所有的一切都是草民所为!”柳如花大笑起来,脸上有了血色,像是一口枯井重新被注入了生命之泉。“他疯了,说的话如何信得!”知府的一番谋划落了空,本欲替主子借此案除去梁陈二人,没想到这精心安排的棋子竟然担下了所有罪名,在座的都不是三岁孩童,就凭一个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书生,纵有滔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调动他府上的亲卫刺杀张大夫,除非是自己授意。他只觉背脊一冷凉,就算主子亲自出马,也未必是这个钦差大人的对手。
公堂再次陷入死寂。
“草民仰慕江公子已久,误以为,梁公子和他情投意切,心声嫉妒,一时糊涂酿成大错。此事与梁公子和陈公子无关。”柳如花敛了笑意,心平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