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说:“坦白从宽,哎,女士,你当初可是说了死心了,谁回头谁是狗——要不要我回家找找旧手机,翻翻你发给我的语音还在不在?”
“真不是,真没有,”裴欢赶紧否认,伸出四指作发誓:“我可是连你都没联系好吧,怎么可能理那种花心,没良心,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渣男。”
安然:“......”
大概是旧事重提,勾起了裴欢不好的回忆,又把楼下的霍书越痛骂了一通才解气。
然后对安然解释:“高考结束我才恢复自由身的,听说你在N大,以我的分数最后就报了对面的师范,想着也能跟你做个办,后来联系上你的时候你已经出国了嘛,至于霍书越......”
“上学期跟朋友出去玩,冤家路窄,在酒吧撞见的,我本来装不认识的,没想到这不要脸的居然还敢来跟我搭话,后来......他就时不时找我聊天咯,反正我懒得理他。”
安然听得直摇头,好奇道:“一直联系你?看不出来啊,所以他是什么个意思?”
“谁知道,”裴欢摆了摆手,嫌弃道:“现在知道老娘的好了,哈,真以为还有这种好事呢。”
安然闻言大概了解了,她跟裴欢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闺蜜了,不可能不了解她,她对霍书越明显还放不下,但是也迈不过去那一关,就算霍书越真的后悔了,裴欢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回头。
安然点点头,评价道:“不错,这是不是就是最近流行的追妻火/葬/场?”
“是你个头。”裴欢失笑,想了想:“也对,要哪天不高兴了,我干脆直接把他火/葬算了。”
说完自己忍不住感叹:“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人生啊,处处充满惊喜。”
安然笑得差点被水呛到。
两人许久没见想说的话多得要命,也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们之间一点隔阂都没有,还像当初一样。
两人一边吃家里的小零食一边聊到饭点,安然点了外卖,送到之后便从房间转到餐桌。
“对了,”裴欢说:“霍书越现在跟林淮住一起,我听他说你跟林淮走得挺近的?”
安然不知道这个走得挺近是怎么定义的,不过想了想好像说得也没错,毕竟每天也都见面说话的,于是点了点头:“还行,搬到这边之后认识的,怎么了,你认识他?”
“这缘分,妙不可言啊,”裴欢摇头啧啧两声:“当初我转到附中,第一天就被附中校草那张逆天的脸惊到了,差点连夜跑去找你分享——没错,就是林淮。”
“当时我们班就在他们隔壁,你是不知道,每天有多少小姐妹跑来他们班门口堵人,还有有次校篮球赛,林淮上场,尖叫声差点把屋顶掀翻,那场面,晕晕,有够疯的,把我们校长唬得拿这着大喇叭喊肃静。”
“要不是我当时被某霍狗迷了心窍,搞不好就又要芳心暗许了。”
安然失笑道:“你快得了吧,掉一次坑还不够你爬的。”
“你不懂,”裴欢说:“我一向信奉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当时看到林淮第一反应就是许配给你,这么肥的羊不能让别人拐走了啊——再说人林淮也不是坑吧。”
“更何况林淮帅不说,人还够酷够高冷,这么多女的追着他跑,我就没见过他正眼看过谁一眼。”
裴欢一边回忆一边细数:“当时有个女生在校文化节上表演,表演完毕之后当着全校的面向林淮表白,好家伙,教导主任脸都绿了,后来一问,林淮逃课了,压根没来。”
“酷哥估计是附中第一个逃课因为被女生告白当场暴露行踪的,听说被罚了一星期扫除。”
裴欢说到这里忍不住抱着肚子笑起来:“以前有女生告白他虽然冷淡但都保持着一张面无表情地脸勉强听完的,从那次文化节以后,一有女生跑到面前,林淮就开始皱眉,人话都还没说呢,他丢下一句“不好意思,有事”转身就走了。”
“结果搞得那段时间都没多少人敢跑去他面前告白了,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哈——”
裴欢换了口气:“他本来长得就帅,话也不多,不说话的时候冷酷冷酷的,一蹙眉那表情好像写着“别搞我,没结果”的冷酷杀手,还是来一对杀一双的那种,一直到毕业也没听过他跟谁在一起过,我当时都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性取向不太一样了。”
裴欢的描述极有画面感,安然一边听她说脑子里一边忍不住联想,又试图把林淮那张脸加进去,顿时也是忍俊不禁。
不过也许是跟林淮接触过一段时间,知道他的性格只是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过多接触,并不是真的冷淡,所以安然非但不觉得高中时的少年冷漠,反而品出了几分可爱的味道。
像是在自己的领地里睡得好好的大猫,突然被一只莫其妙插进来的脚惊醒,差点吓了一跳——但是又不想对女生发脾气,所以只好忍着。
想到这个画面安然忍不住弯起唇角笑起来,好奇道:“后来呢?”
“没什么后来了,林大校草全身剩下都写着生人勿进几个大字,我也没跟他说过几次话。”
裴欢咬着根薯条,耸了耸肩:“后来才知道他跟某霍狗认识,还好兄弟,我晕,林淮这么不近女色,也不知道姓霍的跟人家在一起怎么就不学学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怪不得没人家长得帅。”
安然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歪理。”
裴欢满不在乎地偏了偏头,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我记得有段时间林淮霍书越他们经常在一起打球来着,来过附中,也经常听说有人在一中碰见他们,那时候你没见过他吗?”
安然想了想,对那些事倒是没什么印象了,摇了摇头,老实道:“完全不记得了。”
“那现在呢,你们俩是怎么回事?走得近?”裴欢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林大校草跟女生走得近,霍书越提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幻听了。”
“你那什么表情,收收。”安然笑道:“搬过来的时候偶然遇见,他帮了我忙,我请他吃饭,大家住的这么近,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就这样,没你们说得这么玄乎。”
裴欢:“啧啧啧。”
安然想打她,又想笑又有些无奈:“你啧个什么劲,嘴不舒服啊?”
“我怎么这么不行呢,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肥水不流外人田,”裴欢冲她意味深长地眨了下眼:“更何况你们还这么有缘,你说是吧?”
安然:“......”
嘶,总觉得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