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叔叔,好久不见。”
第二天,男人拎着明国昌准备的好酒,登门去拜访这个据说在首尔也算有点名号的故交。
只不过,这个名号不是什么好的名号……
“大侄子,黑了啊,我听你爸说,天天在家还让你下地干活?”崔承赫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模样大概四十出头,相比起块头,还是他胳膊上大片的纹身更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是的,明言的这位叔叔是道上混的。
崔承赫原本是华夏人,只不过是少数民族,早年间跟着明国昌在葱省开矿,只不过干这个,总免不了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隔三差五总会打上一场。
后来,在一次斗殴中,崔承赫下手重了,伤了人,不得已就跑路到了韩国,一待就是十几年。
只不过,现实虽如此,两家的关系却一直没断,崔承赫虽然不敢入境华夏,但是逢年过节的礼物从来没断过,明国昌也时常带着妻儿出国看这位老兄弟。
明言小时候还尿过崔承赫一脸呢。
所以他也不见外,笑着说道:“崔叔,我爸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不干,皮带就抡圆抽上来了。”
“你爸这个脾气确实,早说让他改也不改,我现在都改喝茶了。”
崔承赫指了指面前的一套茶具,不过崭新的外表怎么看都不像经常喝的样子。
“哎呀,那我爸还让我带了两瓶好酒来,早知道买点好茶了。”
“有酒?”
“嗯,茅台陈酿,我爸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说是崔叔你爱喝,我走的时候他还闻味儿呢。”
崔承赫这下坐不住了:“他喝不着,咱爷俩喝,好酒可不能浪费了。”
说着,就要打电话叫菜。
崔承赫在首尔待了十多年,早已经成家了,不过因为行业特殊,所以家人都安排在美国,他一年过去待上几个月陪着。
所以两个人今天见面的地方实际上是在他的“公司”。
“崔叔,今天就不麻烦了,我明天还得去相亲呢。”
明言开口阻止道。
这个叔叔的酒量可不一般,宿醉之后去见人很容易出纰漏。
他虽然不太重视莫名其妙出现的所谓婚约,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毕竟老爷子是看在两家长辈的缘分上才费了许多心血找到自己。
“啊,对,差点忘了大侄子你还有重任在身。”崔承赫拍了一下脑门,探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诺,拿去吧。”
“崔叔,这是什么?”
“张家的资料,你爸托我调查的,咱总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这年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明国昌能安安稳稳地混到现在,还挣下一份不菲的家业,靠的当然不止是运气和狠劲,更主要的还是在脑子。
他早在律师上门的时候,就已经拜托崔承赫在韩国查一下张家的背景了。
正是因为清楚了要接触的是什么人,所以明国昌才放心让儿子过来。
至于为什么提前不告诉明言?
不过是父亲想要锻炼儿子的一番苦心罢了,自己悟出来的东西往往要比别人喂到嘴里的体会更深刻。
“谢谢崔叔。”
“嗨,大侄子,那这酒就等你见完面再喝,崔叔等你……”
还没等两个人继续交谈下去,楼下隐隐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中间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
这个嗓门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崔承赫的脸色有些难看,明言看着手机,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大侄子,我下去看看。”
“崔叔,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行,走吧。”
两个人从二楼下来,大堂里的情形却有着出人意料。
两个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儿正在和前台的职员们争论着什么,几个看场子的小弟围了过去,隐隐形成了一个圈。
明言此时也终于听清了女孩儿在说什么。
“你们骗了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