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外间伺候庄主穿外衣的望月看见了,奇道:“阿紫,衣服不在净室里洗干净,端出来做什么?”
阿紫傻眼了:洗衣服这活也归自己啊。
没办法低着头又端了回去。
望月把外衣又都送了过来。
阿紫从未给男子洗过内衣,展珂虽然娇生惯养,可是和柏云泊在一起的时候,内衣内裤也都是自己洗的。
若是展珂肯让她洗,她自是心甘情愿的给展珂洗。
可是这头种驴的衣服,无论内外她都嫌弃。
盆子里打了水,她将两套衣裤扔进里面草草地漂了两遍水,就端出去晾了,也不去管有没有洗干净。
前几日庄主才回来,吃饭的时候都是童妈妈带了丫头亲自过来伺候。近几日见庄主此番回来可能须在庄子上住些时日,心下松快,便不紧着时时立在身前伺候了。
今儿一早就听说抱月被打发去了厨房,庄主钦点阿紫进院子贴身伺候。
童妈妈吃了一惊,抱月在牧云院伺候两年没出过差错,也算是个稳妥的,怎么被打发厨房去了呢?
庄主从来不管庄子里的闲事,如何连自己都未知会一声,就调换起丫环来了呢?
先把抱月找来打听详情,抱月哭了一宿,眼睛红肿,见了童妈妈声音嘶哑:“妈妈,我确是说不明白。也不知阿紫如何入了庄主的眼,庄主便让我替了她去。”
童妈妈仔细回想了下,觉得阿紫那丫头总是邋里邋遢的面目模糊,不像是能入庄主的眼,拧了抱月的胳膊好几把叱道:“你这死蹄子混说个什么!定是你偷懒惹恼了庄主,发放到厨房还堵不上你的嘴!赶紧回去烧火,厨房的活计再干不好就打杀了你!”
抱月告状未果挨了顿掐,自觉无处申冤,哭哭啼啼又回了厨房烧火去了。
童妈妈话是那么说,心里还是忍不住生疑,亲自去牧云院伺候庄主早饭。
进了屋子一看,早饭已经齐备了,梗米粥飘着香气,一碟子蒜香小黄瓜,一碟子糟鸭掌,一碟子豆豉鱼,还有一碟子酱香萝卜丝。
庄主已经在桌子前坐定,近身伺候的是望月。
童妈妈看见便舒了口气,由丫环伺候着净了手,站在桌子前替下了望月给庄主布菜。
石景熠看了童妈妈操心劳力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妈妈怎么又来了,我却不知又做错了什么事,妈妈吃过了饭再来训斥我也不迟。”
童妈妈闻言嗔道:“这么大的人了也没个正经,浑说什么训不训斥的,没得折杀我这老婆子。”
石景熠笑道:“妈妈指教的对。我这不也是心疼妈妈,一早饭也没吃就来伺候我。”
童妈妈从小将他ru大,又做了他的管事妈妈,疼他疼得便是亲儿也比不过的。每次得他一两句知冷知热的话,便觉老心甚慰。
给他添了一筷子豆豉鱼,还是忍不住唠叨他:“我不来怎放心得下,这都快到冬月了,早晚都凉,你整天还穿了单衣在庄子里闲逛,丫头们也不知把斗篷给你找出来……”
“找了,抱月前儿就找出来了我没穿,”石景熠道:“现在穿还是早了,庄子里不冷,我骑马的时候再穿也不迟。”
童妈妈便引过话头:“前儿的斗篷还是抱月找的,却不知昨儿个如何就让你罚了做烧火丫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