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熠的坏笑便石化在了脸上,总觉得她这话里不怀好意,但看她一副受宠若惊还带了十分讨好的样子,竟不像是装的。
张了张嘴,石景熠也不知该对她这番话回点什么,只好打个岔:“爷渴了,你给爷煮壶茶去!”
趁着阿紫转身去煮茶,石景熠将写了蠢猪两个字的那张纸悻悻地团了,扔进了废纸篓。
阿紫见他吃瘪,边偷笑边去烧水,心情都明朗了好多。
由此开始,每到望月值守的日子石景熠便静心练字看书,阿紫值守的日子石景熠找了机会,便拿她逗趣取乐,阿紫则尽量与之周旋。
如此二人相处也算融洽。
这一日,望月递了杯温茶送至石景熠的手边,石景熠左手掐卷,右手去接的时候没留意竟触到了望月的手。
望月飞快地缩回手去,一张圆脸瞬间布满了红霞。
石景熠望住望月害羞的样子,想到望月也是个老实的丫头,为什么自己对了望月,就从未起过分毫与她调笑的心思呢?
“望月,你将来想嫁与什么样的人?”石景熠沉思了半刻,望着望月悠悠开口。
望月自被卖入这个庄子以来从未见过别的男人,少女的一颗春心自然也托付在了庄主的身上。
但望月可比抱月清醒一些,自知自己相貌平凡,入不了庄主的眼,再者又有了抱月的前车之鉴,她不敢造次。所以日常只是老老实实地做好本职工作,平日里把讨巧的一面都卖给了童妈妈,以期日后年岁大了,童妈妈或可给她放出去配个好人家。
如今庄主一问,却把她一颗自认平静的心问得砰砰地小鹿乱撞,只管把脸红到了脖子,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石景熠静静地望着望月羞臊的样子,想到了阿紫。
阿紫害羞的时候总是死死地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颈项,却从未见到过她脸红。
她为什么不脸红?
石景熠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不理会站在一边思绪纷杂的抱月,负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