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这才出去了,只是推门走后,那门被一只手拦住,是可人,她急匆匆的进来,问道:“妙人,怎么回事?你和二姑娘说什么了?”
见到姐姐,雨水连连让她过来坐,说道:“我也奇怪呢,我今日先回来伺候姑娘,左不过说了两句话,姑娘就说把这厢房给我住,还指了小暑给我用,升我做了大丫头。”想了想,“许是因为是大姑娘的人,所以格外厚待。”
“若是因为大姑娘的原因,我怎么没这好福气。”
可人说着,神色不悦,语气也颇多酸醋:“就是从前的白露也没有,怎么偏到你这儿就不一样了。”迟疑着探头,“该不会你和二姑娘说什么了吧。”
雨水一听这话,急的脸都红了,不停的解释着。
但可人还是一副不太信的样子。
雨水知道多说也没有,有些鼓气的捶腿。
可人冷哼道:“妹子,咱们虽然来蒹葭阁伺候,但也是大姑娘的人。”抱臂道,“你在二姑娘身边也好,倒是盯的细一些。”
雨水正烦心着,没立刻回应,被可人搥了一下:“听到没有。”
雨水点头。
可人斜睨着她,有些怪异。
可巧芒种在外头叫她,姐妹俩就一起出去了,那人看了一眼,说道:“可人,你去后院井口拎些水进来。”又招呼雨水,“你跟我进来,姑娘刚才赏了些东西,要给咱们分呢。”
雨水看了一眼可人,那人没理,取了水桶走了。
雨水刚要和芒种进去,那人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又说等会儿再拿,让她先去伺候常家的,随后进屋去了。
回头,和春分学了刚才的情形,那人笑的跺脚,直说这两姐妹就算是一个娘生的,也是两个脾气。
林照傍晚去了仁和堂,和林父说了印书的事情,这件事情从前林父也想过,林照的凌鹤体是庆京有名的,若是拓印,用来打名头不知道要比赴宴强多少,但是从前林照有些恃才放旷,别说拓印,拿出来看都不肯,听她这么一说,倒是立刻就同意了,还让她别一下子把十二种写满了,要徐徐图之。
许是高兴,林父又和林照说了联姻的事情,这件事虽然有太后在背后撑着,圣人一时半会儿推不掉,但薛家是圣人心腹,林家又是从前颖王的人,分明是把养的花往泥巴地里插,圣人是不大愿意的,不过朝上不泛和林家一样和颖王从前交好的,若是圣人不表态,也总是虚悬心。
朝上对这件事情盯的很紧,圣人登基也两年了,头一年借着林祖父的死弹压了颖王的旧众,也算是杀鸡儆猴了,现在要做的,便是收拢人心,联姻这件事情便能达到收拢的效果,所以圣人还是有考虑的,叫林照别急。
林照自然不急,喝了赏茶就回来了,回屋摆弄着常家送来的礼。
春分捧着个装首饰的小盒子出去在屋门口,叫了芒种和雨水一起,她打开来,从里面拿出绒花来,给了芒种一个,雨水两个,她本以为这两个里面还有可人的份儿,谁曾想春分说道:“这花我和芒种从前就有,所以给了你两个,这是给你单独戴的,若是让我看到这东西哪日戴到了你姐姐的头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雨水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正说着,可人从耳房出来,芒种瞥见,拉过雨水,不大不小的声音满院子都听得清楚:“别和你姐姐说奥。”
说完,拉着春分回屋了。
雨水回头,看到可人那狐疑的表情,一百个黄连吃在嘴里,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里的绒花也觉得有些烫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