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照还在惺忪中就被芒种和春分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听着那两丫头叽叽喳喳的,比玩闹上头的金宝儿还要烦人,便蹙眉道:“你们两个在那里吵什么呢?”
水晶帘被掀开,春分气冲冲的进来,她胖墩墩的脸颊泛着红,手里拿着两张纸,赫然是林照昨日写好的两页,只是现在破了湿了,便问怎么弄的。
春分无奈道:“是金宝儿,今早瞧见那笼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金宝儿乱飞,姑娘用的墨独有一股香气,便把金宝儿给吸引去,将写好的这些全都给啄坏了,还在上头拉了,奴和芒种用水擦了,结果那字也花了。”
她越说着越愧疚,倒是林照忽然哈哈一笑,拿过来看了一下,还真有金宝儿的屎,颇有些轻快的说道:“只能扔了啊。”
春分跟着她出去堂屋,金宝儿正一副犯错的模样在那个架子上面待着,耷拉着脑袋,十分惹人笑意,伸手点了点那鸟的头,它立刻蹭了上来。
“还撒娇,把姑娘的字都给弄坏了。”
春分脾气大得很,就算是一只不懂人语的鸟也不放过。
“好了,说它也无济于事。”林照打量着,“我昨天忍着痛才写了不到三分之一,倒是让手更痛了,这下子算是赶不完了。”
雨水端着热水进来,闻言担忧道:“姑娘,那薛夫人那边怎么应付啊?况且这还是老爷一口答应下来的,若是交不出,只怕也驳了老爷的面子。”
林照长叹道:“是啊。”又问芒种,“我昨天让你去找的人可有眉目?”
“姑娘的太微手记传的广,倒是真找了不少。”芒种道,“我让他们各自都写了一份,等下给姑娘看过再去找人吧。”
林照点头,若有所思道:“这事耽搁不得。”
至于金宝儿的事就算了,要是张扬出去,这鸟是三哥送的,只怕那人又要挨父亲的好一顿骂,回头看着雨水:“春分和芒种两双眼睛都看不住,以后金宝儿归你管着,别叫她乱飞了。”
春分一听这话就不干了,她昨日可是把金宝儿关的好好的,芒种连忙按住她说道:“罢了罢了,就听姑娘的吧。”
雨水见状,蹙眉点头。
小寒在外面传话,说仁和堂那边摆饭,林照收拾过后便去了,饭桌上林父问起那本羡渊的事,林照只说自己马上要写完了,林长宜闻言,斜睨着她,不紧不慢的嚼着嘴里的鱼脍。
饭毕,林业问起林照手的事情,林长宜也站住脚,看着她将那纱布拆开,掌心赫然三道伤口,刚有愈合的迹象,面露担忧,说道:“二妹,若是写不了的话便回了父亲吧,别弄伤了自己。”
林照淡笑道:“无妨。”又低头将纱布缠好,“既是薛夫人要,我哪有不尽心尽力的道理,忍一忍,写完了便罢了。”
林业叹了口气。
隔日午后,芒种唤了雨水来,将一个用锦盒装着的册子交给她,将手按在上头嘱咐道:“这是姑娘写好的羡渊,你叫上晨哥儿送去薛府,一定要小心,姑娘可是忍着痛熬夜写完的,这会儿还在小憩呢。”
雨水点头接过,捧着离开,而芒种后脚又叫了小寒,又给她一个盒子,附耳说了些什么,那小丫头谨慎的眨了眨眼睛。
雨水经过院子的时候瞧见迎来的云朵,那人打开来看了看,倒是一本装订好的,拿出来翻开,她大字不识,看着上面颇有些吃力的字迹,说道:“这真是二姑娘新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