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晋和袁帅已经送回南府了,如何处置是叔父的事情。”林照瞥眼脸色铁青的冯喆,问道,“这冯喆是连姨娘的外甥,算是咱们北府的人,曹管事是老人了,这学堂闹事如何责罚,想必从前也有过先例吧,不知道那时候婆母和公父是如何处理的,还请管事的告知。”
曹管事的想了想,说道:“少夫人别说,这四时汀从前还真闹过一次,是……是……”说着,不好意思的看向薛定。
那人咂了砸嘴,有些别扭的对林照道:“去年,张国公家里的小公子也在四时汀读书,我和他狠狠的打了一架,大哥罚我们两个……做了半个时辰的平板支撑。”
“平板支撑?”林照表示疑惑。
薛定无奈的趴下身子,将双臂撑起,脚尖合并后顶着,给林照演示了一下,只不过刚刚支撑了几息,就想起被那半个时辰支配的恐惧,说道:“这可比单纯的打板子折磨人多了,稍微坚持一会儿,整个肚子就像是被活生生的撕开一样,连着疼好几天,不过身上不留疤,倒是好一些。”
“怎么从前没听过?”林照问道,“是你大哥在寺庙学来的?”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和大哥一起习武的时候,总见他撑着。”薛定说起薛道的时候,语气满是得意和炫耀,“但我大哥可比我厉害多了,半个时辰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就算是一个时辰也不成问题。”
薛定打量着冯喆:“就冯喆这小身板子,怕是一刻钟都坚持不住吧。”
林照倒不是考虑这个,冯喆是连姨娘的外甥,冒然家法恐怕不行,便让芒种去一趟空色堂,那丫头回来回话,说道:“连姨娘说了,今日打架本就是冯少爷的不是,连南府的哥儿都打了,自然要一视同仁,全让夫人拿主意,不论打了骂了,她都无话可说。”
得了令,林照索性坐在旁边,叫冯喆照着刚才薛定的架子做平板支撑,也是按照先例的半个时辰,接过芒种的圆扇,不紧不慢的扇着。
薛定也饶有兴致的抱臂看着。
冯喆本来打架就受了伤,这会儿撑着,还不等林照扇两下就趴在地上,连连说自己做不来,薛定不屑道:“做不来就和南府的人一样打板子。”
冯喆一听这话,不得已继续撑着,只是正如薛定所言,不到一刻钟,就是几次呼吸过去,肚皮就要撑开一样,手臂和双腿也在剧烈的颤抖着,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如雨般砸落,他脸色逐渐惨白,眼珠子也不断的向上翻着。
芒种捂嘴,冯喆的确看上去要比刚才的薛子晋痛苦许多。
“真是个废物,就你这样还学人打架?”薛定鄙夷道,“长了个受人挑唆的脑袋,却没有个撑得住家法的体格,薛家怎么养出你这样一个废物来。”
冯喆恼羞成怒,可是四肢疲软的像是面条,好容易坚持了一刻钟,却像是半死了一样,气喘如牛,终于一声嘶吼,猛地趴在了地上。
平怜过去瞧了瞧,说道:“少夫人,这人好像快昏死过去了。”
“这也太软弱了。”
薛定十分蔑然,转身离开。
林照道:“送回本家吧。”
“是。”
平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