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显送走了太子后回去御书房,圣人扶额坐在那里,久久未言,他小心的开口道:“陛下,要不先回麒麟殿休息一会儿吧。”
“这个老大啊。”圣人怅然道。
秦显也是自幼伺候圣人的,算是他身边最近密的,刚才的话也听到了,只是以奴才的身份,是没办法出言置喙这些事情的。
圣人一把将书案上的奏折全部掀翻,气怒道:“怎么就这么没脑子呢!朕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蠢货!朕是生他的时候没生脑子吗!”
秦显一边道陛下息怒,一边将那些奏折全部捡了起来,说道:“太子殿下也是好意,他是想替陛下分忧而已。”
“好意?分忧?”
圣人冷哼:“他言之凿凿朕的私密,还说他是好意?”气极反笑,“朕对怀王的态度,聪明的,薛怀石不说,老五也不说,偏偏他大言不惭的挑明,朕如何会有这么蠢的一个儿子,只怕他也没这个灵光,假借圣意,栽赃薛家,更没这个胆量,只生了一个软绵的耳根,被人给挑唆了。”
秦显低头不语。
圣人叹了口气,又听秦显道:“陛下,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五殿下那边还去淮州吗?倘若查出来……”
“查。”
圣人眼眶微红,兴许是气的,深吸一口气道:“还要查个水落石出,务必要让十弟知道真相才行,至于太子这边,就先这样吧,这个蠢货……”
圣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话里的怒意也逐渐消弭。
秦显轻轻的眨了下眼睛。
翌日清晨,林照回了薛夫人的话,赶去角门,张家镖局备好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多时了,平怜瞧见为首护送的居然是谢双木,立刻心生不快,但林照在侧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道:“码头那边的游船准备好了?”
谢双木点了点头,他头一回见到林照,后者自也是第一回见他,如此清俊的少年,怪道平怜不快,说道:“水路快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