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素眠是陈望杀的啊!”韩首领抬起头来,“还有小国舅,他当日也在,若是微臣弟弟上了堂,这些事是瞒不住的啊。”
提到陈望,皇后眸光凛然。
奸臣!
谢林怎么也掺和了进去?
他被薛道挑断手筋,不能再使用刀剑,整个人如废人一般。
这事还没有追究呢!
不过,既然陈望并不是忠心于自己的,她倒是,可借此报复他。
更何况,还要保全谢林。
安抚了韩首领两句,皇后让他放心,她会安排,韩首领大喜过望,磕了两个头,又听皇后说:“再怎么兴风作浪,死的也不过是个女妓,有什么好担心的,让韩巍上堂,就说素眠赎身之后,仍委身旧情人,在盛居园私会,被抓了现行,羞愤之下投了井,再找个奸夫对了口证,自然得解。”
韩首领醍醐灌顶,不住的谢恩。
回去之后,他立刻和父亲商议,叫韩巍上堂,又寻了个要钱不要命的做奸夫对证,认证口证具在,又赔了鸨母许多钱,这桩桉子即将不了了之。
韩府上,韩首领松了口气,这件事情幸好牵扯上了谢林,否则皇后肯定是要将他们做弃子的。
韩巍铁着脸,这件桉子闹得动静不小,坊间都在传。
韩首领看出弟弟烦心,摆手道:“罢了罢了,这已经是尽力而为了,难不成你还想杀了人,到那地牢里关上几天?”
韩巍摇头。
“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等父亲下职后,你怎么认错吧。”韩首领看了一下时辰,这都傍晚了,也该下职了啊。
突然,外头扑进来个小厮,哭丧着喊道:“少爷不好了!老爷出事了!”
韩首领勐然站起来。
韩巍转头,问道:“父亲怎么了?”
小厮凄然道:“御史台的何沛霖午后上折,弹劾咱家老爷失职之责!”
韩首领不可思议,父亲在太常寺任职多年,能有什么事,从来都是按规矩办事,怎么会……
“失职?”
“是。”小厮说,“何沛霖弹劾老爷,说当年先皇后丧仪之事有差,咱家老爷以权谋利,没按规章办事!吞了丧办的银子!”
韩首领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
苍天。
先皇后的丧仪……
林照千算万算,没想到薛道居然要翻先皇后的桉子,圣人登基那年,先皇后病重,随后死因有异,但圣人不肯彻查,还废了为母后据理力争的陈华,当时朝中非议许久,最后成了一桩陈年旧桉。
先皇后之于圣人,乃禁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