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视剧和一些文艺作品中,经常会用天气来衬托人物的心情。
比如说悲伤的时候往往就是雨雪天,大团圆的剧情就不会是艳阳天之外的气候。
弥世的眼前缓缓落下一块幕布,上面被划分了四个格子,断断续续地闪着花屏,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影。
然而此刻他的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了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飘起了雪花。
大雪洋洋洒洒地落下,透过玻璃也能看清鹅毛般的雪花悠悠飘落,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大概几个小时就能落满地了。
西高弥世对于下雪天从来都没什么好的记忆,就好比每年圣诞节都会死人的原作梗,而每年圣诞节都会下雪,从来没有例外。
注定的结局,即便是已经知道漫画家套路,可无论做出多少努力,或许是俄狄浦斯效应,结局最终还是无法改变。
如果彻底的把剧情崩掉,这就和他的初心完全相反了,他想保护大家不会被漫画家随便的炮灰,所以更不能对剧情做手脚。
剧情的崩坏只能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危险,这样的世界他曾经梦到过,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因为造物者的偏爱苟活于世。
屏幕很清楚的将这个世界上他在意的几个人展现了出来。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一间密闭的房间内,金发的美貌女郎点燃了一根香烟,在她的腰部绑着造型复杂的炸弹,双方对峙着。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没办法无视掉其他民众的安全,正在被黑衣人们套上枷锁,诸伏景光更是早就被抓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则是正朝着这里走来,会威胁到警察的事情不会对黑手党造成影响,反过来占据了上风,将伏特加裹挟着带了过来。
弥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块屏幕上,他抬起头,与黑发绿眸的少年对视在一起。
这个影像正是对着他们的。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弥世。”一之濑来到了他的身后,握住了他的手。
不需要回头,因为监控已经将这一切在他面前展示出来了。
就像是面对着镜子,无论他做什么镜子都会如实的展示出来,像是梦境一般。
他的手中被塞进了一个冰凉的事物,反射出带有寒气的光,是一把匕首。
“只有boss才可以结束这场游戏,但我们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人。”一之濑低下头,在他的耳边说道。
冰冷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越缠越紧,直到让他窒息为止。
“你也不想看着他们死在这里吧?”
带有蛊惑意味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进入了他的耳中,牢牢地钉下。
“想要成为boss只有一个选择,弥世这么聪明,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雪越下越大了,从开始降雪到现在不过十几分钟,已经能看到远处的房顶上积了一层白色。
弥世松开了手,匕首掉到了地上,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一之濑似乎想要说什么,弥世转过身来,抬头看着他,神情悲悯:“今天不是圣诞节。”
什么?
一之濑没明白他在说什么,试着开始联想弥世和圣诞节的关联,说道:“不是又如何,或者今天也会成为你铭记一生的日子。”
“你有想过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要我杀了你这件事吗?”弥世没有接他的话,继续说道。
那双温柔的绿眸十分坚定,沾染上了极少出现的锋利感。
他这样说着,一之濑下意识退后了一步:“需要什么原因,你必须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吗?”
不再怀有善意的西高弥世还会是他自己
吗?这一点弥世不清楚,但是他觉得自己肯定不想要变成那个样子。
他看过很多文艺作品,无论是漫画还是电影,结局的套路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主角得到了幸福,主角死了。
后一种结局往往适用于更有牺牲精神的主角,像是将自己变成真理拯救从过去到未来的所有人,将一切从本源上解决。
所以他觉得自己有这样的结局似乎也不错,用最伟大的方式牺牲,留下幸福与宁静。
他得到了宁静,世界上的所有人也得到了宁静。
可是漫画家不满意他给自己的结局,每次都用各种方式救起他。
改变自己很难,但是进入别人的生活就很容易。
眼前就有个十分合适的机会,如果他成为组织的boss,那么他看过的这部《名侦探柯南》的剧情从一开始就不会发生了,算是从另一个可能达成了结局。
“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弥世又上前了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说道,“我不会和没有自我意识的人进行这种讨论。”
一之濑皱起了眉,弥世的谜语人行为让他有些烦躁。
“而且,这次的胜者是我,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了。”
一之濑弱有所觉地抬起头看向了幕布。
周围一共有二十六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有枪。
降谷零心中谋划着,他从没打算坐以待毙。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空旷地厂房里,这里没什么遮蔽物,一眼就能看到边界。
连莱伊都一起绑起来了,看来组织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那么莱伊从组织那边得到的消息是否可靠呢?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从这里跑掉,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朗姆没有立刻杀了他们,这都是他们的机会。
他们这边有三个人,好在之前经常一起出任务,所以他们之间还算有些不用言说的默契。
即使可以一打十,他们还是普通人,想要对付这些装备精良的组织成员并不容易。
而且他们还没办法提前进行交流,被背朝着门的方向依次绑在了平行线上,如果不做出明显的转身动作完全没办法看到别人的脸。
监视他们的组织成员除了朗姆之外都没有代号,朗姆似乎是对于这种无聊的工作很不感兴趣,坐在门口一根根地抽着烟。即使这么大的厂房也闻到了浓郁的烟味。
降谷零假意地咳嗽了两声,后脑立刻被枪托砸了一下,让他有些眼冒金星的痛感在头皮出绽开,那个动手的成员厉声说道:“老实点!”
他们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朗姆的注意,朗姆站了起来,朝着这边走过来。毕竟等待的时间十分的无聊,他必须得自己找点乐子。
“这么粗□□什么,波本他虽然是个叛徒,怎么说也是有代号的高级成员。怎么,你嫉妒?”朗姆的声音传了过来,笑呵呵地对那个成员说道。
“十分抱歉。”成员朝着朗姆的方向鞠了一躬。
“道歉有……”
“真热闹啊。”有个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所有人都警备起来,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什么人!”
朗姆没有说话,他的眉头纠缠在了一起,假眼乱晃着。
传来的是个年轻男性的声音,优雅又矜持,带着一点外语腔调,并不难听。
所有人都在空旷的厂房中寻找着不速之客的身影,接着又传来了有些嚣张的轻笑声,在他们的正前方,鬼魅般出现了一位穿着妥帖西装的金发青年。
青年戴着一顶旧礼帽,在他出现的瞬间,所有人的枪都指向了他。像是舞会开场的行礼一般,他对着面前的枪丨口微微欠身。
子弹无情地朝着他发***,
用枪林弹雨来形容此时的场景绝不夸张。数不清的子弹朝着他飞来,下一秒青年就被打成了筛子。
他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发声的组织成员松了口气,看了眼还皱着眉的朗姆,很有意识地走上前检查那人的“尸体”。
黑衣人越走越近,觉得面前这人的尸体有些地方充满了违和感,到底是什么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