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隽、皇甫嵩和董卓率领洛阳御林军返京,一路上各地官府奉旨迎接,一路上好不热闹。
不过这一路上秦戈孤身一人,与朱隽同行,因为朱隽在征缴黄巾匪中,手段太过于血腥,在士林中威望大失,还未回朝就已经有很多朝中大臣以及知名儒士弹劾。所以相比于皇甫嵩和董卓一路上各路官员的逢迎,朱隽这边可是门可罗雀。
部队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抵达河内郡,秦戈此时一身布袍,正席地而坐,朱隽手捧书卷正在给秦戈讲述礼道。此时皇甫嵩一身酒气走来,看到头发花白的朱隽正摇头晃脑的引经据典,便跪坐在秦戈身侧,秦戈看到皇甫嵩到来,微微颔首便认真听讲。在儒家的道统中,尊师重道是除了忠孝以外最重的礼节,而课堂是儒家最神圣之地,皇甫嵩来看老友看到正在上课,即便他现在声势无二,但也认真听课。
一堂礼道之课上完,朱隽还给秦戈布置了课后作业,看到二人要议事,秦戈便起身向二人一礼,准备告辞。
皇甫嵩见此借着几分醉意轻笑道:“伯玺是越来越像一个儒生了!”
朱隽没有理会皇甫嵩的打趣道:“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此来必然有什么事吧!”
皇甫嵩也叫住了秦戈道:“剿匪大军还未回归洛阳,然而此时洛阳内部已经暗流涌动,你还记得子干(卢植)被临阵换将吗,我们三人在征缴匪众时表现太过亮眼,阉党、大将军还有哪些世家都坐立不安,所以子干被董卓替换,现在你在战场上屠杀黄巾匪的情况被有心人整理出来,现在他们竟然说动了孔融,污蔑你屠杀百姓冒领功勋,孔融和卫仲道是儒林名流雅士一派的领头羊,现在在朝野上对你大肆攻讦!公伟啊!你可小心点啊!”
朱隽闻言飒然一笑,给皇甫嵩请茶道:“我以老朽之身,还在乎那些干什么?到是你喊住伯玺是不是有什么风声要透露?”
皇甫嵩押了一口茶,回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秦戈,对朱隽道:“你的这位学生啊!我怎么看也不像鲁莽好战之辈,就是不知道他为何要得罪刘岱,听闻刘岱正在京城内秘密上下使关系准备坑害伯玺!”
朱隽也给秦戈斟了一杯茶皱眉道:“伯玺在青州和幽州战场战功赫赫,此次更是天子钦点的郎官,是天子门生、侍奉天子左右!我不信朝堂上有人能只手遮天,敢戕害功臣!”
皇甫嵩回头看着秦戈笑道:“你的这位先生就是如此刚勇,这朝堂之上,shā • rén从来不见血,你的这位老师以前就差点掉脑袋,现在还未吸取教训!”
秦戈闻言轻轻押了一口茶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所谓:‘无欲则刚’!”
朱隽闻言发了一会愣,然后无语的摇头道:“你这个师父刚硬,没想到你比他还憨直!”秦戈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