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后冷哼一声,给了秦戈一个算你有自知之明的眼神道:“西凉刺史董卓、并州刺史丁原是奉先帝之召入京勤王诛除十常侍之乱,结果造成了误会,白白折损了如此多的将士!”
董太后为了削弱秦戈的功勋和威望,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现在秦戈浴血奋战击退西凉军作乱,竟然被说成了他误判妄杀,反倒听起来像是秦戈仗着手中权力肆意妄杀忠臣。
“太后!外军没有得到天子许可,挥军直闯洛阳城,肆意屠杀天子脚下的子民,这不是造反,这是什么!冠军侯率领北军五营浴血奋战,天下人有目共睹,此言让天下人寒心也!”张温性格耿直直接站出来,直接否决了董太后之言。
皇甫嵩等朝堂清流纷纷站出来为秦戈抱不平。
没想到此言竟然引起了如此大的反应,董太后此时根本没有掌控朝堂的威望,顿时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目光有些慌乱的看向王允。
王允干咳一声道:“冠军侯之功世人皆知,太后的意思是,董卓此次并非叛乱,而是入京勤王,如今西凉铁骑和并州飞骑两支天下雄兵在城外巡视,我等当安抚董卓和丁原,而不应该再引起兵戈!”
说完向秦戈抱拳道:“冠军侯意下如何?”
秦戈已经看清了现在的朝堂局势,长叹口气道:“先帝器重于我,让我执掌北军五营,微臣的本职就是护卫天子神权,如今神权崩溃、龙域被毁,我以无面目见先帝,功劳不敢占据,朝堂之事,我乃一介武夫,不敢僭越!”
现在朝堂局势诡谲,他根本不敢过多的参和,在未央宫时,洛阳有倾覆之危,他如果不用强力手段,一旦让董卓掌控局势,天下恐怕将在这个恶魔手中化为灰烬。
所以秦戈不得不用剑胁迫整个朝廷抗击董卓,现在大局已定,秦戈本来以为凭借自己扶保天子之功,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没想到现在朝堂上一张巨大的枷锁已经将自己禁锢,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竟然刚打胜仗就开始准备清算自己。
秦戈心中虽然充满憋屈,然而现在只能小心谨慎,否则在这诡谲的政治势力下恐怕顷刻间粉身碎骨。
不过秦戈话中之意也非常明显,要不是自己统帅北军五营镇着两大边军,恐怕此时满朝文武都已经成为阶下囚,也在警告他们不要做的太过分。
秦戈就这样默不作声,在朝堂商议下,决定由天子召见董卓和丁原,刘协换好了衣袍在几个黄门服侍下走了出来,坐在宽大的龙撵上。
刘协毕竟年幼,听到要接见董卓和丁原,向秦戈招了招手,秦戈站在龙阶前有些诧异,刘协跑下龙撵,拉着秦戈的手将他拉到龙撵前。
满朝重臣一个个瞪大眼睛,这个小天子对秦戈是格外的黏人。
董太后呵斥刘协,刘协委屈巴巴的道:“那些坏人都是shā • rén不眨眼的恶魔,只有冠军侯在我身边,我才不怕他们!”
董太后以及众大臣闻言无语,不过拗不过天子嚎啕大哭,不得不让秦戈执玄龙剑站在一旁。
刘协止住哭声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道:“父皇在时,我就一直恳求他让冠军侯做我的老师,我要像他一样统帅千军万马,所以我现在想拜其为太师,指导我行军打仗、治国理政!”
刘协此言一出满朝重臣面露震惊,天子年幼如果秦戈被册封为太师,隐隐有代天子掌朝的权利。
董太后和满朝重臣早就惊惧秦戈的威势,洛阳一战,秦戈的悍勇令所有人胆战心惊,他们根本不可能让如此强势的大汉虓虎分摊自己的权力,所以在董太后的示意下,一众大臣纷纷跪地哭的稀里哗啦的阻止刘协。
刘协看到众人阻止,哇哇大哭起来,一时之间满朝哀号,就是互不相让。
秦戈跪地向刘协道:“陛下!你要有天子的威仪,重而自威!祈求来的权位只会有损你的威严!微臣的这条命都已经舍弃了无数次,不值得陛下如此折辱龙尊!”
刘协止住了哭声,从地上爬起来,平视着跪地的秦戈摸着他额头上的伤疤道:“我虽然年幼,但我知道谁为大汉出生入死,是你用这浑身伤痕和舍生忘死,保护了我和这个混乱的朝堂,只有冠军侯才能让那些叛逆丧胆,从现在起,我让你统帅北军五营护卫皇城!”
天子稚嫩的话,犹如皮鞭一样抽在满朝公卿重臣脸上,不过这些重臣看到天子对秦戈如此信任,更是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就在这时,大殿外传来一个黄门的尖声道:“西凉刺史董卓、并州刺史丁原觐见天子!”
秦戈从秀袍中取出玄龙剑,剑身用力的敲击在金銮殿上,双手柱剑而立,那一声犹如惊雷般在大殿中响起。
满朝众臣不由得心中一寒,他们永远忘不了秦戈手持玄龙剑斩杀陈璋如屠狗的那一幕,也忘不了刚才秦戈挥动玄龙剑疯狂冲击董卓军阵的疯狂。
玄龙剑是汉武帝贴身配剑,现在先帝驾崩,新帝年幼手握玄龙剑的秦戈有为天子清君侧的权力。
玄龙剑上的肃杀气让很多大臣浑身颤抖,就连董太后也噤声不敢言语。
董卓、丁原在袁绍、曹操的陪同下踏进了大殿,董卓踏进大殿时还有些趾高气扬,毕竟他已经走通了董太后的那层关系。
然而董卓刚入大殿,便迎上秦戈那冰寒的目光,看着手握玄龙剑的秦戈,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不由得让董卓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