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镜急忙拔下自己一根头发,又将真人的肚子给缝了起来,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对有人竟然可以将她的防御给打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真人对于身体被缝合的痛楚似乎还是接受不能,他低吟了一声,伸出手搭在了月神镜的手腕上,声音里满是脆弱,像只幼崽一样轻柔,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母亲。”真人泫然欲泣地看着月神镜,脸上的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这让月神镜一瞬间感觉到了一阵违和感,以前真人可从不会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只会用不耐烦的神色让她远离。
她垂下眼,注意到了真人手指上的伤痕,那种伤痕对于月神镜来说非常好认。
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伤害真人的家伙了。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月神镜问道。
她设下的保护是为了防止别人伤害自己的孩子,重点是防止敌人,而不是防着真人伤害自己。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真人要伤害自己呢?
“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母亲是不是永远不会来看我了?”真人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双异色双瞳满是水汽,就连最铁石心肠的人看到了也会觉得于心不忍。
对人类来说或许是如此,但是月神镜的眼中却是满到快要溢出来的真实不解,她看着真人,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这番话。
“为什么我会永远不来看你?”她懵懂地问道。
“因为母亲已经不在乎我了,对吗?”真人的表情很脆弱。
“当然不是,我很在乎你。”月神镜认真地告诉他。
但是真人看起来更加难过了,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月神镜伸出手摸了摸,触感是冰凉的,这让她觉得有点新鲜,两面宿傩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过脆弱的模样。
原来同样是孩子,也会完全不一样吗?
“如果您很在乎我的话,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呢?”真人一边流泪一边问。
月神镜皱起了眉头,她不解极了:“不是真人自己说的,想要自由吗?”
真人一下子哽住了,他擦了擦脸,将脸上的泪水擦掉。犹豫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做什么艰难地心理斗争一样,然后上前抱住了月神镜的腰,将脸颊放在了月神镜的肩膀上,闷闷地要求道。
“我很想念母亲,母亲在这里陪我两天好不好。”
虽然孩子说想念她这点很棒,但是……
“但是我答应悠仁要好好看他比赛呢,我过两天来陪你吧。”月神镜摸了摸真人的头发,语气柔和。
耳边传来了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真人也不装了,他本以为自己会永远拥有母亲的偏爱,却在此刻收获了拒绝,他从来没有被母亲拒绝过,一时间真实的惊慌席卷了他:“难道还有人比我更重要吗?”
“悠仁是弟弟,真人是孩子。”月神镜摸了摸真人的头发,似乎在脑海里比较着,凭她给狗卷家当神明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似乎是母子更加亲密一点,但是五条悟又说过,弟弟也是亲人,是跟孩子同样重要的存在。
她知道自己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所以无法做出正确判断,所以很相信自称万人迷的五条悟的话,想到这里,她轻轻地,温柔地说道:“弟弟和孩子都是重要的亲人,同样重要呢。”
本来是想利用母亲对自己的重视,将母亲骗离高专,好方便自己的伙伴们去高专搞事情,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听到这样的言论。
真人怔怔地松开了抱紧母亲的手,他看着母亲那张秀丽的面孔,透过温柔的表象看到了无情的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