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家有钱,在校外租的公寓,离学校不远。
苏文远用学姐的车把学姐送回公寓,两人再走回学校,路上顺便聊聊晚会的事。
许听夏原本不想让苏文远送她,怕和她扯上关系他也要倒霉,可苏文远执意要送,说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更不安全。
许听夏没办法,只能暂时把担忧咽回肚子里。
盛嘉泽这一天都泡在刑警队。
队长方一鸣和他是旧识,许多年前他还在部队的时候,一次军警联动对方的队员。两人都是各自团队的骨干,惺惺相惜,那次合作后就成了朋友,也算是过命的交情。
警队忙,毕竟不止这一桩案子,一天到晚焦头烂额。虽然还没结案,到晚上也要有一点空闲时间,让脑子休息一下。
两个人就在后门停车场边上蹲着。方一鸣点了根烟,又递给他一根。
盛嘉泽犹豫了下,接过来。
“怎么回事儿啊那小姑娘?说说?”方一鸣看了他一眼,隔着指尖飘起的烟雾,“护犊子似的,私生女啊?”
盛嘉泽被他气笑了:“我去你的私生女,你生得出这么大的?”
“开玩笑,我又不是瞎。”方一鸣勾了勾唇,“女大学生,够时髦啊你,一把年纪你也好意思?不怕招人骂?”
“骂就骂吧。”盛嘉泽抽了口烟,许是太久没尝过这味儿,皱了下眉头,放下来弹了弹灰,把手伸得远远的,“我这人就不怕被人骂。”
方一鸣轻呵了声:“那你怕什么?”
盛嘉泽抬了抬眼,望住他。
方一鸣一脸了然:“看出来了,畏畏缩缩的,都不像你。当初给你们那文艺兵送花可不这么孬。”
盛嘉泽眸子一眯,踹他:“我他妈那不是替你送的?你追到人了吗你笑我?”
“我那是突然醒悟,觉得我跟她不合适。”方一鸣郑重其事。
盛嘉泽:“你那是渣。”
“渣就渣吧。”方一鸣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总比你喜欢人女大学生,连个花儿都不敢送的强。”
盛嘉泽目光微颤,垂下眸,过了片刻才夹着叹息开口:“我是怕,怕她不喜欢我,怕她觉得我是变态。你说得没错,一把年纪了,惦记人一个小姑娘,这辈子没这么孬过。”
方一鸣拿烟的手一顿,然后也叹了一声,换了只手,轻轻地拍在他背上。
盛嘉泽没有说话,夹着烟的那只手也一直垂在下面,任由穿过堂前的风把猩红的火点吹得忽明忽灭,烟灰堆满一截不堪重负地往下掉,直到最后烧了手指,才恍然惊醒。
方一鸣见他这副丧气样,难得出声安抚:“好了,咱俩也真是难兄难弟。”
盛嘉泽依旧垂着眼眸,没出声,烟头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