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夸张的表情,对面男人目光浅浅地嗤笑:“有这么难吃?”
许听夏鼓着腮帮子默默地咀嚼,疲惫的牙齿让她不想回话,但一双杏眼水盈盈的,看上去楚楚可怜。
盛嘉泽心都快化了,百炼钢也成了绕指柔。
向来穿上军装就无比注重言行的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小姑娘,隔着袖子握住那截纤细的手腕。
旗手制服是绿色,但和陆军军装又不太一样,质地会柔软一些,但还是令他皱了皱眉。
并不是想象中的手感。
他曾经拽过的那只手腕光滑细腻,像丝缎一样,若是最上等的丝绸,不知道能不能和记忆中的感觉相媲美。
但此刻怕吓着她,他灼热的掌心依旧只是隔着层衣服。
许听夏紧张地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呼出来,仿佛大脑一瞬间忘记了下达指令。
他唇畔勾起的酒窝能让人深深地溺在里面,薄唇轻掀,慵懒玩味:“我尝尝。”
连军装都能被他穿出一身斯文败类的感觉,在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盛嘉泽了。
许听夏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的手腕往前拉,筷子伸向他,然后咬了一口她咬过的馒头。
“真难吃。”盛嘉泽笑了一声,又接着咬一口,那表情真不像难吃的样子。
等他把两个都吃完,才皱了一下眉头,舌尖依旧透着玩味,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太甜了。”
甜吗?
许听夏轻咬着唇把手缩回来局促地搅着衣摆,心想莫不是他味觉出了问题。
许听夏很想说服自己,盛嘉泽来他们学校当国防生教导员一定是偶然和意外,但她没那么傻白甜。
前脚跟她告了白,后脚就离开自己热爱的空勤大队,千里迢迢来这儿教学生,这哪里能是纯粹的偶然和意外?
就连褚南洲也说了——
我哥明摆着就是来追你的,傻子都能看出来。
褚南洲说,盛嘉泽从小到大想干的事儿,没一样成不了。
但她没打算用自己在他的丰功伟绩上再添一笔。
许听夏这些天连上课都绕过操场那条路,盛嘉泽打来的电话她能搪塞就搪塞,发消息也不回,心想他总不至于堵到宿舍楼下来。
盛嘉泽那么聪明的人也应该知道,维持平静的生活是她的底线。
军事理论这门课大家向来是能翘就翘,宿舍四个人,每次派一个代表轮流去应付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