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介意的,虽然相信他,但还是想听到解释,想让他亲自打消心底悬而未决的疑问。
“顾以蓝是一鸣的心上人,他们当初也差点在一起。”盛嘉泽把她的脑袋摁在肩头,拍了拍,“我亲眼见证过他们互相喜欢,却最终因为现实而分开。”
许听夏吸了口气,问:“为什么?”
“当年一鸣在特警队,执行的都是最危险的任务,脑袋挂在脖子上,性命朝不保夕。顾以蓝的父亲找到他,要求他主动放弃。”盛嘉泽把下巴搁在她头顶,“可是这么多年,一鸣心里都没有放下过,所以我自作主张去找了她,也是想看看,事情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
“哦。”许听夏点点头,没说别的,怕一开口又忍不住哭。
“所以夏夏。”他拿起她手里的信封,认真道,“我也不知道这封遗书会不会哪天真的派上用场,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许听夏咽了咽嗓,通红的眼望着他:“既然你这么没信心,那我还得再考虑一下。”
屋里凝重的气氛被她故意的俏皮话冲散些许,盛嘉泽揉了揉她的脑瓜:“行,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
那个坏得不行又超不要脸的盛嘉泽似乎回来了。
许听夏瞪了眼他,却忍不住嘴角上扬:“就没见过你这种人。”
盛嘉泽扯着唇,是以往那副骄傲又臭屁的表情:“那你可见着了,以后还得天天见。”
许听夏脸一红:“谁要跟你天天见?”
“你啊。”盛嘉泽用手指勾了勾她下巴,不知道从哪变出把门钥匙,“给你配好了,搬过来跟我一块儿住。”
许听夏缩回手,顿时更羞恼了:“我不要跟你一块儿住。”
“想哪儿去了小朋友?不是同居。”盛嘉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害羞的模样,“都跟我住三年了,这会儿矫情上了?”
许听夏把手背到身后,连头发丝都带着倔:“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盛嘉泽一脸正经,说出来的话却不正经,“你这不还不是我女朋友么?”
这话说的,不是女朋友就可以住?
许听夏快被他绕晕了,挺直腰杆坚守底线:“反正不行。”
男人手里拎着钥匙,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神里似笑非笑:“小孩儿可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女朋友才有。”
这男人有时候说话就是绕得慌,非要她脑子拐一个弯才能明白过来自己又被套路了。
许听夏后知后觉,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叫他大名:“盛嘉泽!”
“嗯?”盛嘉泽笑得无赖又痞气,晃了晃手里的门钥匙,“要跟我谈条件吗?”
“……”许听夏快要气死了,也不管有没有用,攥着拳头往他胸口砸。
拳头落下去,男人紧接着闷哼一声,那股子无赖的痞气也消失了。见他似乎很疼,许听夏立马担忧起来:“你没事吧?”
“唔。”盛嘉泽皱着眉,表情痛苦而扭曲,“胸口疼,快给我吹吹。”
许听夏抬手要去掀他衣领,手指刚放上去,突然脑子一灵光,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几个月前恢复的伤口还疼?奥斯卡欠他个小金人吧?
她气得还说不出话,偏偏那人还握着她手往衣领里钻,“摸摸也行。”
许听夏气不过,最后认命地被他逗笑了,又哭又笑地往他胸口砸拳头:“盛嘉泽,你个坏蛋!”
哪怕知道对方身强体壮,毫发无伤,她依旧舍不得用力,他一皱眉头她就心疼。
可能这就是天敌吧。
从最初遇见他开始,她就注定逃不出他的身边,这辈子都要与他纠缠不清。
许听夏晚上要上自习,盛嘉泽也要带国防生夜训,吃完饭,他送她回学校。
临别的时候把门钥匙塞进她羽绒服兜里:“拿着吧,方便查岗。”
许听夏抬起头,对上男人潋滟的桃花眼。
图书馆门口都是来往的学生,去吃饭和去上自习的就和交接班一样。
这会儿虽然天黑了,但这个男人格外笔挺的身形和矜贵不凡的气质,甚至不需要看清正脸,就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但只有许听夏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又坏又勾人的表情,简直犯罪:“万一我哪天跟别的女人鬼混,你过来捉个奸还得找人开锁,多麻烦?”
许听夏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把钥匙圈进自己的钥匙扣。
如果有种病叫不口嗨能死。
那盛嘉泽肯定病得不轻,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