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碗碗不是特别想被分尸肢解开膛破肚。
鬼小孩说话了,剧情纸却没有反应,看来后面的内容还需要乔碗碗自己摸索才行。
她扒在黑洞洞的电梯井边上使劲探头向下望。
终于,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边上一点一点爬了出来。
这那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模样,干净的白衬衫已经被染得通红,他抬头,空洞的大眼睛里渗出两行血泪,顺着他白嫩的脸蛋滑落。
弹幕里一片倒抽冷气的拟声词。
聚尸怪:“雾草tā • mā • de,这小鬼突然出现吓死我了。”
社恐鬼:“啊啊啊啊!主播护体主播护体!!”
里予:“?”
淮野觉得能吃三碗饭这个直播间里的鬼观众也和主播一样,都奇奇怪怪的。
里予:“你自己不就是鬼?为什么还会怕鬼?”
社恐鬼:“我怎么不能怕鬼了?我就是胆小,生前我就是被吓死的。”
“唉,我可真是太惨了。”社恐鬼忍不住在弹幕里哭诉起来,“生前我还只是怕黑怕鬼片,死了以后满世界都是鬼,上个街我都能尖叫一路。”
里予:“……”
好在乔碗碗不是很怕鬼。
不仅不怕,她还最喜欢鬼。
“嗨~”她探着个脑袋和鬼小孩挥手。
“咳咳,装软妹,注意装软妹。”安娜贝尔已经被乔碗碗又拿出来抱在了怀里,见状忍不住提醒她,“软妹见鬼不该是这样的!”
乔碗碗这回却没有戏精附体:“哎呀,人家还是个小朋友嘛,我对着他嗷嗷大叫他会有心理阴影的。”
乔碗碗:“真软妹就是在任何时候都要尊老爱幼懂礼貌。”
本来都浮现出一半的OOC预警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原地滋啦了两声,消失不见了。
乔碗碗满意:“你看,系统都被我说服了。”
系统:……
并不,我只是被你的歪理气死机了,谢谢。
下面的鬼小孩见乔碗碗一脸甜蜜微笑,整个鬼都傻掉了。
“你、你不怕我吗?”他歪着脑袋问乔碗碗。
乔碗碗直接跳下了电梯井。
一下去她才看清楚,这个鬼小孩的右手居然从小臂开始整个消失了。
“不怕呀。”她一边向鬼小孩走过去一边语气轻快地说,“小朋友,你好可爱哦,叫什么名字啊?你可以叫我小碗姐姐。”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鬼小孩的身前。
“我叫寿寿。”
不知怎么的,寿寿忽然感觉这个看起来漂漂亮亮毫无攻击力的小碗姐姐有点吓人,默默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
不过一个鬼该做的事情他还是要做的:“姐姐姐姐,你可以和我玩一个游戏吗?输的人要去死哦。”
“什么游戏?”乔碗碗大大方方地看着他。
寿寿忽然被她看得卡壳了:“就是,呃,石头剪刀布。”
“一局一胜还是三局两胜?”乔碗碗居然真的跟他认真探讨起游戏来,“输了的人会死掉,输了的鬼呢?”
寿寿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怎么回事?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在自己说要玩游戏的时候就崩溃哭喊尖叫逃跑吗?
但乔碗碗问了,他也只好回答。
“输了的鬼没事。”小孩老老实实地说。
真是个不公平的游戏呢。
寿寿:“快点开始吧姐姐,只要和人玩过游戏,我就可以回家了。”
可惜这一个多月一个愿意和他玩游戏的人都没有。
乔碗碗敏锐地嗅到了线索的味道:“玩了游戏就能回家?这是什么原理?”
寿寿觉得这个小姐姐真的很喜欢刨根问底。
“因为这是我的执念啊,我死前一刻的执念就是玩游戏,不把执念消解掉的话,我就只能一直被困在楼里四处游荡,没办法回家。”寿寿回答,“楼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
楼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
这又是一条隐形的提示。
乔碗碗忽然有点懂了,所以刚才文倩的执念是找头,难道是因为她跳下去之后发现自己头没了?
头没了,人却还没马上死掉,死前最后一刻的疑问是“我头哪儿去了”,这女鬼还真是有点惨。
寿寿有点不耐烦了:“姐姐,你到底跟不跟我玩游戏啊?一局一胜,快来吧。”
这个姐姐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玩呀。”乔碗碗点头,“不过,石头剪刀布有什么好玩的,要玩我们就玩点有意思的游戏。”
寿寿疑惑:“什么有意思的?”
乔碗碗微笑:“抢三十,你玩过吗?”
石头剪刀布一局一胜,纯凭运气,胜率最多只有50%。
这小鬼说了,人玩游戏输了要死,鬼输了没事,那他明明可以找个人来玩游戏之后直接认输的。
这样的话,那个人不会死,他也可以回家。
但他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
他一副非常想赢的样子,看起来对开膛破肚很感兴趣。
这个副本的主线是破案不是打鬼,所以乔碗碗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输。
“抢三十是什么?”寿寿没听过这个游戏。
“是一个很简单的数学游戏。”乔碗碗笑眯眯的。
一个很简单的、大人都知道获胜的诀窍、而小孩子不知道的游戏。
乔碗碗:“石头剪刀布也太没水准了,而且一局一胜,两秒钟就结束,好无聊,我不想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小鬼果然是小鬼,一激就上当,立马来了兴趣:“怎么玩?姐姐你说一下嘛。”
乔碗碗就像一个诱哄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恶毒后妈:“规则就是,两个人从1开始轮流数数字,每个人一次最少数一个,最多数三个,谁先数到30谁就获胜。”
寿寿思考了一下,觉得听起来的确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