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她对姜可总有一种“她的成绩不太好”的印象，或许是因为姜可总是时不时消失在课堂上。
虽然那似乎也是她自己眼神不太好的关系……
眼镜自己被自己绕了进去，又开始发愣。
“考得挺好。”乔碗碗敷衍地绕过这个话题，拉着眼镜朝食堂走去。
她一点也不想和眼镜对答案，这个话题一旦开启，眼镜就会发现，乔碗碗对不仅对解题过程一无所知，所有的答案还都和她自己一模一样。
晚餐时间没有发生什么有价值的事情，乔碗碗又一次和崔媛几人在食堂碰头，心不在焉地结束了用餐，在大混战开始以前回到了教室。
等了这么久的时间，乔碗碗总算能够认认真真研究一下安娜贝尔在体育器材室捡到的那几个纸团了。
一共有四个纸团，由不同数量的纸片组成，每个都松松地揉成半个拳头大小。
乔碗碗小心翼翼地将纸团展开，一张张将碎纸片铺平。
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
新拆出来的纸片与先前在器材室里看过的纸片差不多，都碎得七零八落，东一句西一句，完全看不明白上面的内容。
“又要开始玩拼图游戏了。”安娜贝尔想起了在水族馆和游乐园广场上被拼图支配的恐惧。
乔碗碗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些纸片的边缘有些十分清晰，有些又带着毛边，有几张甚至皱巴巴地像是被泡过水。
“总觉得这一回，副本完全不想让我们完成这个拼图。”乔碗碗尝试了良久，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现在无论如何都拼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找到的一堆纸片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张能够连贯起来。
乔碗碗皱着眉，低头研究着纸面上的文字。
几乎全是些只言片语，甚至词语，和安娜贝尔之前说的一样，纸条上的内容似乎是和“学校”有关，上面数次提到了老师、学生、班级等词语。
“讲的是不是风月高中里的故事啊？”安娜贝尔分析，“也许把纸片拼凑完整，就能得到我们想知道的答案。”
例如这个高中到底有什么秘密、里面的人为什么这么奇怪，审核林幼和莫郁藏在哪里。
乔碗碗摇了摇头：“感觉不太像。”
她指了指最后一张被拼凑起来的纸片。
最后一张是最大的，上面的文字也最清晰，是半个长句。
“有的时候我觉得这样是错误的，但有的时候又觉得这没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你情我……”
一行文字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是被烟灰烫出的洞，大大小小连成一片，像是蜂窝，又像是虫洞，看着有种让人皮肤发麻的不适感觉。
“我们都是成年人。”乔碗碗的指尖划过这行字，“风月高中里的学生都是高一到高三年级，按理说没有成年人。”
除非这个句子中的“我们”两个都是学校的老师。
但从其他零星的文字来看，纸片中的“我”又无疑是个学生。
“咦，这还有一张空白的。”安娜贝尔蹲在乔碗碗腿上，将身体藏在课桌抽屉的阴影下，和乔碗碗一起整理碎纸片。
“嗯？拿来我看看。”乔碗碗从安娜贝尔手中接过了那张纸片。
果然是张空白的纸片，面积很大，还很厚，摸上去的手感和别的纸片都不一样。
有点像书籍或是本子的封面。
乔碗碗心中微动，仔细将之前的纸片又重新翻看了一遍。
竟然真的有所收获。
“你看这个。”乔碗碗右手握着笔，装作在写作业的样子，左手却偷偷伸到了桌肚里。
她递给安娜贝尔的是一张非常小的三角形纸，只有指尖那么大，之前两人根本就没在意。
三角形纸片的边缘，有一个十分细小的弧形。
乔碗碗：“像不像数字6的半边？”
安娜贝尔一怔：“你是说，这是一本书的碎片？”
三角形，带有数字，那不就是书籍的页脚吗。
乔碗碗点了点头。
假如这是一本书，那她们拿到的必然只是其中非常小的一部分。
“那剩下的部分在哪里？”安娜贝尔顿觉头大。
怪不得他们拼那些碎纸片拼来拼去都拼不出个所以然来，原来他们拿到的东西根本就不全。
“剩下的部分，当然是在那张死亡通知单里。”乔碗碗道。
事情已经开始走上正轨，虽然到目前为止一切似乎仍旧是一团乱线，但乔碗碗却觉得，真相的全貌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晚自习的下课铃声打响，乔碗碗默默收拾好纸片，随手拿了几本书做掩饰，跟着班里的其他同学往寝室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