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也四次了,倒是头一次见到这裴府的表姑娘,裴画。
她微微有些诧异,沈从安不是同裴婉指腹为婚?
怎的,还送那表姑娘簪子?
突然想到方才,裴婉与沈从安在王家与秦家的事情上的争辩,盛宝龄顿时明了。
可沈从安一年到头,送给小姑娘家的首饰物件,就不计其数,一枚小小顺手买的簪子,根本就未当回事。
只是敷衍了裴画几句,“画儿妹妹喜欢便好。”
岂料,裴画更羞了。
见此景,裴家庶女,二姑娘裴晴看不下去了,一个借住在她们裴府的人,平日里向大哥献殷勤就罢了,现在见大哥那里行不通,就盯上了元让哥哥。
顿时脸都黑了,也一同绕了过来。
“看画儿妹妹这话说的,这元让哥哥送的,又不只是你一个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簪子,俨然与裴画头上的那一支一模一样。
沈从安顿时松了口气,提起书箱,就准备溜走。
盛宝龄眼里划过一抹诧异,看不出来,这威远侯府的公子,这般缺心眼,送姑娘家东西,竟还一式两份。
仿佛在看一场大戏的盛宝龄,顿时也不急着走,收拾东西的速度都慢了些。
这般场面,在如今那个没几个嫔妃,分外宁静的后宫里头,可实在是见不着。
沈从安刚想溜走,就听见,裴晴又道,“人元让哥哥明明就是买簪子宋给大姐姐的,偏生你,不过就是顺手分了一支多余不值钱的给你,怎的还羞上了?”
沈从安一听,差点崴脚。
他送簪子给裴婉,可没跟谁提起过,怎的这裴晴还知道?
见裴画脸色变了,眼眶还有些红了,都快哭出来的可怜样,裴晴顿时冲着屏风另外一头的裴婉喊道,“我上回可都亲眼瞧见了,大姐姐,你快把元让哥哥送的簪子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呀。”
盛宝龄眉梢一挑,这沈从安倒是一碗水端平,三姐妹都有。
沈从安只觉上回被裴婉踩的脚,这会儿又开始生疼了。
这裴家的人,果然没个是好相与的,招惹不起,招惹不起。
就在这时,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屏风另一头传了过来,“我裴家又不缺银钱,什么人都有的糟心玩意儿,我还要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