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江鸣煊剑眉紧皱。
盛耘道,“我笑你红口白牙,倒打一耙,污人清白,分明是我曾撞破你与龙将.军和几个男人衣衫不整……倒浇红烛夜行船,如今竟是造起我的谣了。”
“你!!”江鸣煊气的满脸涨红,说不出话,他以往只见盛耘笑语盈盈,温婉动人,哪里知道她的舌头竟这般灵活,愣是将三分真的事捏的跟九分真似的,他的确与龙将.军和几个内廷侍卫相熟,多次拚酒,可被按着亲却纯纯是无中生有,更别提什么倒浇红烛夜行船,他听都没听过。
“怎么,被我说破了就恼羞成怒了?”盛耘脊背挺直,仰面看着他,继续火上浇油,“缰绳攥那么紧,你还想继续shā • rén灭口不成?”
江鸣煊与盛耘对视,眼睛瞪得像铜铃,现在他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不自觉的又紧了紧缰绳,指缝间有红色溢出。
盛耘根本不怕他,她眼含威胁的看了他一眼,“我劝你最好不要再与我为难,否则你别的丑事,我不会再替你瞒着。”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偏门走去。
江鸣煊紧紧的夹着马腹,看着她的身影进了偏门,才想起敲打身边一众下人,气急败坏道,“都给我把嘴闭紧了,今日的事要是敢传出去,仔细你们老子娘的命!”
门房的人和软竹二人都跪地磕头,连道“不敢”。
等江鸣煊骑着马走了,他们才松了口气,软竹和绉纱对视一眼,从骑上爬起来朝盛耘追去。
盛耘一回到东跨院就沉了脸,想到江鸣煊方才的轻贱之语,她心头腾起一股火,很不能将屋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可偏偏此刻她不能。
她用现代娱乐圈的常见手段,好不容易才将水搅浑,若是真将东跨院砸了,那焦点又会回到她身上,为今之计,只有忍耐。
“姨娘,奴婢准备了热水,您去梳洗一番罢。”不知过去多久,软竹的声音忽然颤颤响起,出了趟府,她如今变得低眉顺眼许多。
盛耘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暂且将脑中繁杂的思绪都抛开,“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软竹领命退下,盛耘拖着虚软的身子去了净房。
沐浴的时候,她又想起朗月山庄那夜的事。
当日原是江家私学里她们这批同龄人结业前最后一次聚会,白日大家在山庄里流觞曲水、饮酒赋诗都极为尽兴,谁知到午后回城时,盛家的马车却出了问题。
当时也不是没人肯载她们回去,可盛妍却偏偏央求她陪她在山庄留宿一夜,等次日马车修好了再回城。她因着养女身份,平日里就对盛妍多有纵容,这回自然也不例外。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盛妍打的主意竟是和江家二房的江鸣煊生米煮成熟饭,好嫁进江家。
此事说起来不好听,但若是她成了,那也算她的本事。
可偏偏那只装了烈性cuī • qíng药粉的香囊她没收好,反而被路过水榭的她捡到,还撞上了路过朗月山庄,进来歇脚的江擎。
后面的事情原本就已经让她难堪至极,如今再加上江鸣煊这个知情者,盛耘只觉得胸腔里的呼吸越来越少,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的,整个人就朝浴桶里沉去,直至热水漫过头顶她都没有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