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安到底是下人,主子这么说了,他也只能就此打住。
又一夜过去,江擎还是没下令将人放出来,倒是江老夫人身边的随从送了信来,道老夫人已经到城外。
江擎当即吩咐人备马,准备亲自去城外接江老夫人。
途安吩咐完马房的人回来时,特意走了趟东跨院,隔着窗户告知盛耘再忍耐一二,老夫人已经回来,她很快就能被放出来。
西屋里,盛耘听了绉纱的传话,原本沉寂的眼中多了一些光彩,她终于等到了江擎的克星。
一个半时辰后,江擎快马加鞭赶到城外。
江老夫人已在驿馆休息了一日,容光还算焕发。
江擎行过大礼后,问侍奉在老夫人身旁的江三小姐,“不是说好回来前提前通知我,我好派人沿途接应,怎么会回来的这么突然?”
江敏月看了眼老夫人,解释道,“大伯母担心大哥你公事繁忙抽不开身。”
江擎转而又问,“守一大师身子如何了?”
老夫人闻言微微红了眼眶,从布满皱纹,细瘦伶仃的腕下褪下一串佛珠递给他,“这是他临终前,托我给你的。”
江擎接过佛珠,低低道了声,“母亲节哀。”
老夫人用帕子沾了沾眼角,“他走的安详,也算是善终,”顿了顿,又问,“我不在上京的这些日子,府里可安宁?”
江擎想到盛耘,迟疑了下才点头。
老夫人将儿子的眼神看在眼中,目光一转看向途安,不怒自威道,“你来说。”
途安觑了眼自家主子,见他虽然眼神飘忽略带心虚,却并没有叫停的意思,才开口道,“回老夫人,大人他纳了盛大姑娘过府为妾。”
老夫人一听途安这话,顿时拉下脸,用力一拍桌子,瞪向江擎,痛心疾首道,“耘儿她才多大,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江擎讪讪一笑,拱手道,“如今木已成舟,请母亲放心,儿子必不会亏待了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