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容衍沉声吩咐:“你们各寻一个方向,在山里闹出动静,越大越好。”
只要让云亦时刻保持逃亡中的危机感,他就不会有闲心去拷问宁潇潇。
他又对跟来的衙役们道:“守住下山的各个出口。”
衙役们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有疑问就问:“您就这么肯定那人就在山中?万一他走了别的路呢?”
容衍将手掌摊开,上头静静躺着一枚兰花簪:“她就在这里。”
幸好,幸好她是个聪明的姑娘。
容衍忍不住想,那她被带走之前说的“不会有事”,会不会也能实现?
定下心,容衍带着云尔朝方才簪子指着的方向追去。
飞奔途中,云尔忍不住问:“主子,老大……属下是说云亦,他真的背叛了您?”
容衍唇角绷直,加快速度。
云尔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可他实在很难相信,与他们亲兄弟一般的云亦,居然会背叛主子!他们不都是被主子亲手选中,陪着主子长大的贴身护卫吗?
等等,他们是主子亲手选的,但老大,啊呸,云亦却不是。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主子开始选护卫的时候,有一人是贵妃娘娘随手指的,但是可能吗?贵妃娘娘可是主子的亲娘啊!她害主子能有什么好处?
忽然间,云尔身子一僵,险些撞树,硬要说的话,也是有好处的。
贵妃娘娘偏爱太子,而那严律显然是太子殿下的人。
可就算娘娘不想让主子妨碍太子殿下,又为何让云亦要主子一只手臂?
猛然想通关键的云尔脸色煞白一片——皇室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残疾之人,不可继承大统!
他能想到的事,主子肯定也想到了,那他现在该有多难受?
然而这一次,云尔猜错了,容衍这会儿根本没有闲工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他满脑子都是宁潇潇不能出事!
两人全力奔跑,很快就走到了一条岔路上,正犹豫该往哪里走,容衍眼尖地看见右边岔路奇怪地围了一群鸟,上前细看,发现地上还残留着少许饼干碎。
云尔语气不大确定:“这是……宁姑娘留下的?”
先不说她是怎么在云亦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她怎么被绑架还随身带着点心呢?
“而且云亦那么谨慎,会注意不到宁姑娘的小动作吗?”
这倒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云亦觉得:“会不会是云亦故意为之,想借此迷惑我们?”
容衍没有思考太久:“兵分两路,我走右边你走左边,倘若一盏茶后你还没有发现其他异常,就回来找我。”
他决定相信潇潇。
不久后,但他再次看到刚刚散开的鸟群,并顺着它们飞过的轨迹找到地面残留的饼干屑,容衍知道自己选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