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贵妃慢条斯理将绣线剪断:“后宫不得干政,臣妾相信陛下自有定夺。”
皇帝盯着她看了半晌才起身活动筋骨:“朕乏了。”
姬贵妃的动作僵了片刻,抬头看他,皇帝略自嘲地笑了起来:“朕睡床,你爱睡哪儿睡哪儿。”
姬贵妃不是很明显地松了口气,皇帝低头看她绣绷:“姬贵妃这鸭子绣的不错。”
姬贵妃将绣绷放下:“陛下,臣妾绣的是鸳鸯。”
皇帝已经朝卧室走去,待他身影渐远,宫人才胆颤惊心来问:“娘娘,今夜您?”
姬贵妃把绣绷塞进绣篮最底下:“把本宫的贵妃榻铺上。”
陛下每次来歇息都是这样,宫人们虽不解,倒也不敢质疑主子们的决定。
皇帝留宿的消息很快传去皇后的凤栖宫,但比起听说前两日皇帝翻刘贵人和乌贵人的牌子,这会儿她表现得非常平静。
因为她知道,姬贵妃根本没有争宠之心:“还是各睡各的?”
来人称是,皇后就赏了枚金簪,将人打发回去,这人离开凤栖宫后鬼鬼祟祟,又回到姬贵妃宫里。
她是一点儿不明白这些主子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比方说姬贵妃明明盛宠在身,为何不愿侍寝?
又比方说姬贵妃既然不肯侍寝,陛下为何还要翻她的牌子?
不过她也深知宫里的人不该有好奇心,因为好奇的事情越多,死的就越快,她就只想给皇后娘娘送送消息,多赚些金子,今后放出宫能过的逍遥快活。
她走之后,凤栖宫里,奶娘兼嬷嬷给皇后送来一碗燕窝,这小小一碗极品血燕抵得上寻常百姓一辈子花销,可皇后只是随便尝了口便推开:“腻了,不想吃。”
嬷嬷也就随手拿开,再递上帕子让皇后擦嘴。
“娘娘,这是相爷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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