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不过只是严家的一条狗尚且如此,遑论那些真正姓“严”的人?前些日子严家派人来买萧将军手上那食方之事他也知晓,虽然萧将军一再阐明同意条件并非因为受到胁迫,而是潇潇另有主意,宁安生还是觉得心头有一团火在烧。
宁小姑十分得意,她一个人说不过,如今还有爹和三哥,背后更是还有雷家两位贵人帮衬。
爹和三哥还是有罪之身呢,人家还不是说带来就带来了?
“大哥,你可想清楚了,若你还是那般自私不管娘的死活,我就和三哥还有爹将你们的丑事嚷嚷到天下皆知!”
宁丰年冷着脸:“怎么救?shā • rén偿命,天经地义。”
就连宁安生都对他爹的表现大为诧异,可惜妹妹不在,不然看见爹已经能独当一面,定会十分欣慰。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哪里不对的他又问宁小姑:“你到底是要救你娘,还是爹和三叔?”
他连“奶”都懒得再喊,但宁小姑已经无暇顾及此:“什么意思?”
宁安生语气平静:“我们不过普通农户,沾潇潇的光得了些赏赐而已,你不会真以为我们有那面子,能一下同时改变三个人的刑责吧?”
意思是只能救一个人?
宁丰年很是诧异:要救?
宁安生在他耳边小声说:“爹信我,稍安勿躁。”
宁小姑仔细想了想,爹和哥哥罪不至死,娘若今日不能脱罪,可就死定了!
于是她道:“救娘!”
谁是另有两个声音与她同时开口:“救我!”
雷掌柜和雷少明继续端坐看戏,他们并不在意今日是谁受益,只要宁家敢开这口,他们就能立刻编排出他们仗着圣恩为非作歹的罪名,到时候别说萧苒护不住他们,怕是还要受到牵连呢!
哎哟他们可太期待了。
宁小姑和哥哥爹爹视线相交,试图讲道理说服他们:“爹,三哥,你们不过是去矿山,娘却是杀头,当然应该先救娘了!”
“不过是去矿山?”在大牢里生不如死许多日子的宁老头眼眶都红了,只觉得这些年对女儿的偏爱全都白费,“你可知道我这些天有多难熬?我没晚都不敢合上眼,生怕两眼一闭,就再也睁不开,如今你同我说,不过是去矿山?”
“你知道矿山是什么地方吗?那里暗无天日,整天就在地洞里挖矿,吃不饱,休息不好,万一遇上天公不作美,矿洞塌了……”
他才不要去!他本该是颐养天年的年纪,变成这样已经够窝囊,要是再客死他乡成了孤魂野鬼,岂不是连死都不得安稳?
“你三哥年轻力壮,撑一撑还没关系,我如何使得?”
宁老三一听不乐意了:“爹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身强力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从未干过重活,您好歹还下地干活锻炼身体呢,我可是整天待在屋里读书给你争功名光宗耀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