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越朝堂弟靠近,手中的斧头举得越高,这一幕让我心跳如擂鼓,好像下一秒心脏就要跳出来。
箭步上前,我抓住了奶奶的手,这才从她手中抢过了斧头。
“你在干什么?!”
我怒不可遏,这是我第一次对奶奶发脾气,看着奶奶比我矮一个头的干瘦身躯,我心中涌起一股懊恼。
只见她猛的一回头,身躯没有移动,头颅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动。
她眼球森白,没有黑眼珠,干瘪的嘴巴里咯吱作响。
这不是奶奶,准确的来说这不是人。
我往后退了一小步,猛然被她抓住了手腕,奶奶本就瘦,手指也很长
但抓住我的力气却不小,我感觉到手腕处传来钝痛,犹如被干枯树枝卡住了一般,紧紧压迫着我的皮肤。
除此之外,我还能明显感受到她的指甲在往我皮肉里嵌入。
一瞬间,我心头的怒火被浇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
感受到后背被猛地拍了一下,一抬头就看见了父亲,他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示意我跟他走。
“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不祥之兆啊……”
进入耳房就听见道士说话,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却隐隐感觉大事不好。
“丫头,你奶奶弥留之际可曾有交代什么?”
大伯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之间问道。
我把奶奶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全部说了出来,如今回想起来,我甚至不知道那些话是奶奶神志不清自言自语,还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这是大凶啊,明日午时十二点,准时起棺下葬,过了这个时间段就无力回天了。”
道士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最后我被父亲以帮妈妈为由逐出了耳房。
今日所有亲朋好友都来最后送老太太一程,我也被拉出去招待客人,忙得不可开交。
夜晚犹如洪水猛兽般来袭,如今的我,十分畏惧黑夜的到来。
晚上守灵的时候我也不曾躲过,身子骨倒也没有多累,只是肩膀和脖子酸痛得厉害,犹如有千斤压在肩膀上一样。
我轻轻动了动,抬起手打算揉一揉脖子。
不摸不要紧,一抹吓一跳。
一双冰凉潮湿的手搭在我脖子上,下意识,我转头看去,只看见一个老太太模样的纸人站在我身后,纸扎的双手正贴近脖颈。
那纸人张着大红色的嘴冲我笑,眉眼弯弯十分诡异。
一排尖尖的犬牙露在外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挂满了什么东西。
感受着那双掐着我脖颈的手越来越紧,我猛然跳起来放声尖叫。
摔倒在地后,我朝后面看去,身后空空如也,只有白色灯笼在晚风中摇曳。
细细簌簌。
棺材里传出来了低语声,声音虽然很小,但却实实在在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