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会不会是你记错了,赵老爷子下葬前那纸扎匠还被请去扎纸人呢。
另夕卜,当时他还让我躲起来不要出声,说我的属分与那晚冲撞。”
我在乱葬岗遇到的事情没有传开,但戏台那档子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祝家沟,路过戏台的人恨不得脚下踩着风火轮快速离开。
赵家人出来解释,说是按照这边的习俗,下葬前一晚需过桥,所谓过桥就是送亡魂度过奈何桥,也算得上是陪伴已故亲人最后一程。
因为赵老爷子生前就爱听戏曲,赵家人又都是孝子贤孙,当下就想到了这个方法为赵老爷子送行。
于是请来了唱戏的人在戏台上演出,观众席上大部分都是纸扎人。
那些纸扎人则是赵老爷子亡魂附身的载体。
言归正传,老太婆瞬间明白了我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当下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身来:
“丫头,你若是不介意就跟我走一趟,你说的那个纸扎匠啊是我老头子,他两年前被隔壁村请去扎纸人,回来的路上被车撞了,当场死亡。”
我见老太太行走有些困难,便主动上前扶住她。
受老太太邀约,我自然没有拒绝,倒也不是因为我心大,而是这个老太太走路都成问题更不要说伤害我了。
另外这老太太不像坏人。
两个人拐进了一条巷子,巷子里零零散散住着几户人家,农村晚饭吃得早,这正是做饭的时候。
家家户户烟囱冒出袅袅炊烟,看起来烟火气息极为浓重。
“你父母的事情村里传得沸沸扬扬,你想找到你父母的心情我能理解。
眼下就快要下午了,你一个小丫头现在赶路我也不放心,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就在我家歇一晚,明儿大早再赶路。”
老太太人很好,正当我找不到落脚点的时候她便主动提出让我住下。
我却满心都是那个驼背纸扎匠,我也急于求证老太太的老伴儿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纸扎匠。
很快就来到了老太太家,如今算是明白了,祝家沟大部分人家的建筑都是四合院样式,老太太家也一样。
推门而入是平整的地面,不见一丝杂草。
我暗自咋舌,这老太太真能干,拄着拐杖还能将院落打扫的一丝不苟。
再看看我,好手好脚我都不乐意去做。
“奶奶,您这院子真漂亮。”
这是由衷的感叹,石拱门上长满了说不出名字的花朵,清风徐徐带来阵阵花香。
说来也奇怪,这大冬天的,莫说花儿这样娇嫩的植物,就连苍天大树的叶子也变得枯黄纷飞了,唯独老太太院子的花开得正盛。
“这呀可不是我弄的,是我那不孝顺的儿子给我弄的。”
原来老太太有子女,亏得我一直以为她是空巢老人。
“那都接近年关了,您儿子不回来过年啊?”
女性就是八卦的一把好手,我虽然并非是村口张家盐咸李家盐淡的已婚妇女,可好奇的天性却不能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