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永安买还是成衣,看妹妹料子就不便宜,她二房的几个孩子什么时候穿过细棉布衣服了?
高氏心里的嫉妒和怒火疯狂地往上涨,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脸上挤出笑,道:“大嫂,四盛怎么就只给永安买了衣服?三小子的身上穿的都快露出肚脐了,也没见给买件新的。”
葛氏无所觉地笑道:“给买呢,娘已经给大妮她爹说过了,过两天去镇上买些料子和棉花回来,先给三小子做件夹衣。”
葛氏思量一回热心地道:“回头,我把三小子去年的夹衣找出来给你,让四小子试试。”
高氏听了心头的火气烧得更旺了,四房的孩子穿细棉布衣服,大房的也马上能穿上新衣服了,可她家四小子就只能穿三小子穿剩下的旧衣服?凭啥?
高氏脸色憋得乌青,紧紧地捏着鞋底,手上青筋暴起,把纳鞋底的麻线抽得“吱吱”地响。
杨氏正和大柱媳妇何氏在一起补衣服,何氏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几乎已经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当了。
见永安穿着新衣服过来,杨氏也笑着夸了两句,用手抻了抻他的袖子,回身从笸箩里拿出淡蓝色的线,道:“永安,这衣服袖子有些长,你脱下来,我给你卷起来缝上圈,等你长高了再拆了放下来。”
永安正在臭美,怎么舍得脱下新衣服。
一旁的何氏哄道:“永安,你三大娘一会儿还要去做豆干呢,你快点脱下来让她给你缝两针,一会儿就好了,缝好了穿上就更俊了。”
永安这才伸手解衣带,杨氏帮他把衣服脱下来,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
没用多长时间,杨氏就咬了钱头,把夹袍抖了两下给永安重新穿上,看了看袖子道:“嗯,正合适。”
永安也高兴地摸着正好到手腕的袖子,准备要去找三小子几个玩,却被那边高氏的喊声吓了一个哆嗦。
“你个倒霉催的,连碗水都端不住,果真是后娘养的吗?”
四小子口渴去喝水,不小心打翻了碗,水洒了一身。
葛氏忙给四小子拧衣服上的水,一面劝高氏道:“哎呀,你快别说了,看把孩子都吓着了,这衣服浇得湿瓜瓜的,也没有个换的。”
一提衣服,高氏强压下去的怒火腾地一下就又烧了起来,一巴掌就拍上了四小子的背,“没有新衣服穿,你也不能这么折腾旧衣服,把旧衣服都造坏了,看你穿什么,你爹又不是秀才,也不是老大,你就光着腚去吧。”
四小子被高氏打得生疼,张开嘴委屈地大哭。
这打孩子怎么还夹枪带棒的,杨氏回头见永安被吓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高氏的话,感觉孩子的身子都有些微微地发抖。
这会儿四房的只有永安一个人在院子里,杨氏叹了口气,把永安搂到怀里道:“永安不怕,那不关你的事。”
葛氏劝着高氏道:“他二婶,孩子不懂事,看你都说些啥呀?”
高氏的火力立马找到了目标,“大嫂,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懂事?看着他们吃好的穿好的屁都不敢放就叫懂事了?难道他们就该在天上飞,咱们就活该钻在地里任人踩吗?都是一个爹一个娘养的,凭什么要区别对待?”
王老太正跟一群孙子孙女分吃小点心,老远听到高氏的声音,气得一口呛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直憋得脸色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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