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人扔个纸条来胡乱攀咬,这是想让阮县令跟县里的乡绅对上,好从中牟利吗?那也太小看他阮师爷的智商了。
阮师爷昨天看到纸条时就想到了这个,当即就令人将有关纸条的消息都封锁起来,以免引来麻烦。
这叶秀才看来是知情的,那他不妨深挖一挖,看看那写纸条的人到底是何居心。
面对阮师爷探究的目光,四盛坦然地道:“纸条是我写的。”
阮师爷愣了一下,明显是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叶秀才,你知道这写的是什么吗?就凭这个,贾家完全可以告你诬陷。”
见阮师爷还是不相信贾家的事,四盛有些心灰,想到还被关着的随心和二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眉心,现在没有其他选择了。
四盛从怀里拿出血布条递给阮师爷。
看到布条上的血字,阮师爷异常的淡定,“这血字,是哪里来的?”
四盛心里暗暗叹息,“这是小女在贾家院子里捡到的。”
四盛又把玉挂件递给阮师爷,道:“如果血布条是谁都可以随便写的话,那这个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拿得出来的了。”
阮师爷接过那只剔透的玉挂件,终于不淡定了,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这难道是那孩子的东西?
阮师爷顿了片刻,有些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道:“这东西真的是在贾家发现的?”
素雪道:“是我亲手捡到的,前天中午,在贾家一个院子旁边捡的,据说那个院子是贾家的禁忌,一般的下人都不能随便靠近。我捡到这东西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一辆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马车经过。”
阮师爷手里紧攥了那块玉挂件,脸上神情复杂。
阮师爷猛然站起来,脚步匆忙地往屋外走出,走到屋门口却忽然停了下来,想了想又慢慢返回到座位上,可屁股刚挨上椅子,就又像是被烫着一样弹了起来。
屋门被人敲响时,阮师爷正在屋里无意识地转着圈,没等阮师爷应声,外边的人就推门走了进来。
进门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清瘦男子,跟在他身后的,竟然是……汪泽然。
对上素雪的有些奇怪的目光,汪泽然面色一紧,似乎有些不自然,不过脚下却没能停,径自走到素雪身边,与她一起站在四盛身后。
四盛看见汪泽然倒没有意外,微微对他点了一下头,这孩子见缝就能钻。
那清瘦男子走到阮师爷面前,急切地开口问道:“阮师爷,是不是有个玉挂件,快让我看看。”
阮师爷正在惶惑,见到清廋男子忙恭敬地躬身,低低地叫了一声,“贺……”读懂了对面男子的眼神,阮师爷说话结巴了一下,“贺……贺夫子。”
见贺夫子面色没变,阮师爷神色稍愉,飞快地把手里的玉挂件和血字条都递了过去。
贺夫子接过东西,只一眼便低呼道:“没错,这是齐霖的东西。”喑哑的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破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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