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七犹豫了一下,从怀里又掏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信来。
慕天泽接过来一看,上头的笔迹跟先前那封信有些不一样,先前的那封信,只有几个字,可力透纸背,凛冽杀气在字里行间无处不显。
而这封信上头是馆阁体,十分规整圆润,看不出任何特色来。
倒是长篇累牍的写了好几张纸,总结起来,就是要石七彻查一下,这三个孩子的身份,要确认无疑才行。
还有让石七就是确认了,也要好好“保护”三个孩子,少与外人接触。
另外还有什么不能暴露身份,不能让三个孩子怀疑之类的。
最后,要求石七每三个月要将三个孩子的近况写信回去,还暗示石七,就算是对主子安排他去照顾三个孩子不满,不要生怨怼之心。
如今主子这边银钱也吃紧,以后不要狮子大开口了。
按照乡下的物价,五千两,足够将三个孩子养大成人,娶妻生子,后半辈子无忧了。
看信纸被揉搓的程度,还有信纸背面几个脚印,就知道这话算是戳了石七的肺管子了。
他一片真心,贴钱照顾三个孩子,结果还被人怀疑是借着养三个孩子的名义,讹主子的钱。
这当他是什么人了?
听完慕天泽归纳总结的信件内容,沈佳言嗤笑了一声:“这就是要效忠的主子?你倒是忠心耿耿,人家可怀疑你贪污给孩子的钱呢!”
石七虎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他倒是没像一般男人那样,这个时候迁怒沈佳言和三个孩子,指着要不是他们伸手要钱,自己也不会被怀疑。
只是觉得心冷。
沈佳言见石七这样,看着也怪可怜的,也就收住了嘴边还想继续嘲讽的话,换了个话题:“既然这么着,手头有了钱,又是过年了,咱们家里每人都做一件新衣裳过年穿!明天去镇上衣服铺子里去,大家都自己去挑,挑自己喜欢的!”
“正好也给林夫子,还有原老郎中给送年礼去!”这原老郎中,就是当初给慕天泽接骨的老郎中。
这半年来,沈佳言的身体调养,都是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