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身份也不算辱没她把?我也是头婚,而且好不好的,我现在身上还挂着五品的武官职位呢,她跟着我,也能得封诰命!将来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说句不中听的,就算我真有个万一,只要你亲爹没坏事,她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也有了!”
“这不比在这乡下或者县城,找个鳏夫,又给人做后娘强?我虽然年纪大了些,可年纪大的男人才会心疼人不是?我也没那些花花肠子,不会在外头找女人——”
本来慕天泽听着慕破军这些话,露出沉思之色来,可听到这里,忍不住就打断了慕破军的话:“那街上的牛寡妇是怎么回事?”
慕破军一愣,老脸一红,忙解释道:“那个,那个都是误会,误会——”
看慕天泽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咬牙闭眼道;“这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决不能再传。那牛寡妇说来也是你亲爹的手下——”
既然都说了,慕破军也不介意说得更详细一点。
原来这牛寡妇和她那个所谓前头死了的男人,都是慕天泽亲爹的手下,当初一起被派到这镇上来,后来她男人死了,牛寡妇执意留在此地,上头也就答应了。
因着要传递消息,来往的人多了,就传出来一些不好的名声。
他这次回来,因为还要办一些其他的事情,又有顾虑,不好直接上门来说自己还活着,所以就暂时住在了牛寡妇家。
虽然牛寡妇跟别的人有些瓜葛,可他跟牛寡妇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到最后,几乎要指天发誓了。
慕天泽见慕破军这着急的模样,突然道:“我那亲爹为何这么偏远的小镇都要派人驻守在这里?这镇上能有什么可以让我那亲爹图谋的地方?有什么特产?矿产?”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后,蓦然看向慕破军:“可是山货?山货生意?”
慕破军脸如土色。
当场给了自己一耳光,这人果然不能喝酒,一喝酒就容易出事。
而且这臭小子也太聪明了吧,人说智多近妖,这小子只怕就有点这个意思。
不过是他几句话,虽然醉了,也确定自己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可这小子,愣是从这几句话里,居然就能分析出这些东西来!
一时,慕破军不敢说话了,可他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慕天泽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继续分析道:“那这就说得通了,山货生意是我那亲爹名下的产业,或者说挂在他名下的生意。可是他不放心,或者有别的缘故,所以派了牛寡妇和她男人两个人来到镇上监督看管着。”
“而你这次回来,也不是像外头传说的,你是救了那山货生意掌柜的命,所以得他重用。而是你们根本就是一条线上的人!那么,所谓的你跟山货生意掌柜那边翻脸成仇,被追杀的事情,压根就是你们做的局是不是?”
分析到这里,慕天泽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愤怒的看着慕破军:“你为什么做这个局?因为你找不到借口来接近我们!可你又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你才设下这个局,为此不惜弄伤自己,好借着这个由头接近我们,是也不是?”
慕破军眼神躲闪,恨不得时光流转,若是早知道他本是想劝着慕天泽帮他将沈佳言留下来的一番话,倒是勾起了慕天泽的怀疑,推测出这么多真相来,他就算是渴死,也不出去了。
看慕天泽非要个说法,执拗的模样,没法子,值得硬着头皮道:“这,这事确实是我跟那边商量好做的局,不过这事也不单单是为了接近你们!而是刚好我石七的身份不好继续再呆在山货铺子里了,所以就——”
“这也是想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接近你们,能更好的照顾你们,并不是有别的意思——”
慕破军艰涩的解释着。
慕天泽垂下眼睑,颇有几分受伤的模样:“爹,今天得知的消息太多了,我脑子有些混乱,你且容我想想。”
说完,就有几分慌乱的退了出去。
慕破军看着慕天泽的背影,也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他如何不知道,知道这些真相,对慕天泽他们兄妹的打击和伤害?所以才一直隐瞒着。
可哪里想到慕天泽这般聪慧,自己将这些真相给半猜半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