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两日,皇帝那边跟他们兄妹三人深谈了一次,三人也没有隐瞒,也瞒不住,索性将自己的打算都说明白了。
皇帝听后,神色十分奇特,有几分放松,也有几分遗憾,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或者嫉妒?
听说沈佳言已经到了京城,皇帝倒是来了兴趣,想见一见这位养育了自己三个孩子的女人一面。
因此才有了今日的诚亲王府一行。
此刻沈佳言和慕天泽说的一番话,在银杏树后的房间里,皇帝听得一清二楚。
沈佳言听到这里,差点没跳起来捶死慕天泽这个小兔崽子。
简直是太坑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说?
快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大逆不道的话吧?
一面松了口气,一面拿眼神恨不得杀死慕天泽。
话说到了这里,厢房里头的皇帝自然坐不住了。
推开门,走了出来。
沈佳言只看到一个身穿明黄袍子,一脸威严的男子从里头走了出来,连面貌都来不及看,忙低下头,跪在了地上。
皇帝走出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沈佳言,又看了看虽然看着云淡风轻,可实际浑身都散发着愉悦气息的慕天泽。
眼神一暗,这个儿子,从认回来到现在,除了在他同胞的弟妹面前,也唯有在这个女人面前,才是真的放松和高兴。
而且,这个儿子,对这个女人居然没有丝毫的隐瞒,什么都告诉了她,还一脸的信赖。
这种信赖,他这个父皇都没享受到。
忍不住心里酸得冒泡泡,咳嗽了一声,再看沈佳言,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
冷哼了一声:“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沈佳言默默地抬起头,不敢直视皇帝的脸和眼睛,只盯着皇帝的肩膀上绣着的那条龙看。
皇帝上下打量了沈佳言两眼,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出彩之处,年纪也不算大,长得也不过是普通姿色,却偏偏是个有运气和福气的,让自己三个子女,心里都记着她的养育之恩。
罢了罢了,不过一个女人,就算会做生意,就算会捣鼓出新鲜糖果玩意来,也翻不起风浪来。
这制糖工艺如今已经成熟了,就算沈佳言离开也妨碍不了什么。
至于南州,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她就算能做生意,又能折腾出什么来?
而且,真能折腾出点东西来,也便宜不了别人,还是便宜了他的儿子!
这么一想,皇帝心里那点子郁气就平息了,一个女人不能生养,被自己儿子奉养,挣下的钱财,将来不都是自己儿子的?这笔买卖做得!
更何况,儿女身上都流着自己的血,这是割不断的血脉!
当下就没了兴趣,摆摆手,起身道:“既然老二念着你当年抚养过他们兄妹的情分,朕也就不为难你!到了南州,需安分守己,别给老二惹麻烦,否则朕绝不轻饶!”
说完,甩了袖子,径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