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新加坡司令。”他低声说着,然后在小服务员低头操作电子菜单的时候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名牌。
[Caesar]
很有趣的名字。
“是凯撒,还是西泽?”
小服务员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在跟他说话:“按照现在常用的发音来说,应该是西泽。”
盖斯在嘴里低声把这个名字又念了一遍。
吧台在这时又来了新的客人,而且还是个盖斯的老熟人,是个大胡子,喝得满身酒气,满脸通红地跟盖斯打招呼胡:“嘿,这不是盖斯吗?”
盖斯看了大胡子一眼,不太热情地回应道:“噢,好久不见。”
大胡子大笑道:“可不是好久不见,我昨天才在天堂街看到你的车了。”说着,他语气又变得揶揄起来,“我还看到一个妓.女在街上抱着你的腿,虽然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艳福不浅啊盖斯。”
盖斯听见大胡子的话,下意识看了小服务员一眼,尽管他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干,接着解释道:“可别随便污蔑我,那个女人只是来求我不要把毒.品卖给他老公的。”
大胡子:“噢?有老公了?”他脸上的表情不仅没有丝毫失望的样子,反而像是被挑起了兴趣似地,“或者你可以把她的工作地点告诉我?”
盖斯耸肩:“很遗憾,她已经死了,她老公亲自动的手。”
大胡子遗憾道:“噢,真可惜。”
他似乎根本不关心女人为什么会被老公杀了,也没接着往下问,跟小服务员点了些新酒,留下卡座号后转身走了。
大胡子走后,盖斯还在思考接下来要跟这个小服务员说什么。虽然目前他是泰特看上的人,他还真不敢下手,但万一哪天,泰特玩腻了呢?
交个朋友嘛,总没坏处的。
盖斯这么想着,就在他要再次搭讪的时候。
“请问——”小服务员却比他先开口了,“那个女人的老公为什么要杀她?”
盖斯挑了挑眉。
对这种事感兴趣?
“因为他老公是个瘾君子。”盖斯说,“他老公原本是巨龙集团的总裁助理,后来染上毒.瘾,就被巨龙集团的老板开除了。被开除以后他一蹶不振,更加沉迷毒.品,欠了一大屁|股债,那个吉普赛女人为了还债,被他送来泰特那里卖.淫。对了,我还听说他上个月毒瘾发作的时候把他的儿子打死了。我很同情那个女人,所以我那天没把毒.品卖给她老公,但就因为这个——”
盖斯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他看了小服务员一眼。
小服务员脸上营业式的笑容消失了,语气有些焦急地催促他:“发生什么了,先生?”
盖斯勾了勾嘴角,继续道:“他老公持枪冲进她卖.淫的场所,把她和客人一起枪杀了,还割下了女人的头丢到我面前,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想他大概确实被毒.品毒傻了脑子。”
服务员忍不住追问:“那这个男人后来怎么样了?”
盖斯:“不知道。”
在底特律,这种事很常见,区别只是犯罪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罢了,而且通常没有什么后续,因为这片法外之地的没有媒体,警局也形同虚设。
服务员不说话了。
这件事对他情绪影响似乎很大,他重新投入到之前的工作,但看向客人时,笑容却没有了最初的乖巧和热情,带着一点勉强的意味。
真是个......相当心软的人。
这种人在底特律活不久的,甚至能不能逃出泰特的掌心都是个问题。
盖斯很快在这个小服务员身上贴上了这样的标签。
但实际上。
安西泽确实觉得这个故事很现实,但悲剧毕竟是别人的,再共情也实在难过不到哪里去。
只有头痛是自己的。
是的,他的结合反应又来了。
bào • dòng的精神力在他的脑子里叫嚣,似乎要冲破枷锁把他脑子钻出洞来。安西泽咬牙忍着,勉强坚持着工作。
疼痛间,他忽然想到家里躺着的那条龙。
他不知道黑龙之前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他不过是被精神力划拉的两下就疼得要命,但黑龙的脑子和精神领域都被精神力钻成筛子了。
那该多疼啊。
安西泽忍耐着一波波的疼痛,又忍不住对原在几十公里外的龙生出一些感同身受的心疼。
巨龙钟塔的钟声在这时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