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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3 / 3)

安问:“?”

说实话,他现在一听卓望道“刺激”就有点害怕。

他怕卓望道又送他一500G大礼包。

“来个高端学霸局怎么样!”

安问:“……”

“掐表!计时!我带了这次最新的题,我跟你说真的老刺激了,你不参加竞赛就是损失,这种刺激你这辈子都错过了!”他从床头翻出题册,拍得啪啪作响:“来吧,能让我无私奉献的也就你了!”

余光一转瞥到任延:“哦我忘了,这还有个跟卓尔婷半斤八两的学渣。”

言重了,任延跟卓尔婷之间,怎么着也隔着宁市十三个公立中学的距离。

安问一整天没写题,确实也有点手痒,他的思维和速度都是大量题海训练出来的,解题对他来说,是一种沉浸式的解压。他活动活动纤长的手指,继而对卓望道招招手:“来。”

任延服了,安问点点他试卷,意思是让他别光看不练,也要卷起来。

饶是卓尔婷想象了一百种可能,在小群里呼唤了一百遍来玩线上剧本杀,她也绝想不到,这三个男的,血气方刚、少年意气、浑身热血,竟然,大半夜的在刷题……

一个不小心就写到了一点。

基操。

安问放下笔,活动活动肩颈,跟卓望道凑一块儿对答案。是人就有胜负心,说不紧张是假的,何况这五题确实又难又新颖,安问写得很爽,也想看看自己的实力。

“草。”卓望道扔下红笔,“又他妈你赢了。”

安问拍拍他肩,卓望道沉痛:“有人给数学女神当舔狗,有人对她爱答不理,这就是舔狗的世界吗,我悟了。”

万籁寂静,别说狗都睡了,再过几小时,鸡都该起来打鸣了。安问抄起手机,打算回宿舍,卓望道又拉住他:“别啊,你还回宿舍?不怕吵醒你那些小朋友啊?”

安问:“……”

他动作很轻的。

“他们都这么营养不良了,你还是让他们睡个整觉吧。”卓望道又说,看样子是真心实意。

安问没想到他其实这么心细,有观察到他们的晚餐其实并不丰盛。他说得有道理,床是大通铺,他睡中间,再怎么轻手轻脚,也会影响到旁边两个最小的五岁男孩。

安问转向任延,征询他的意见:“你觉得呢?”

卓望道以为他在问怎么睡,安排:“你睡我这张床,我跟延哥睡。”

任延:“滚蛋。”

“怎么了吗,”卓望道开始撒泼,“我睡相不好?”

“好,太好了,”任延冷笑,“好到差点把我勒死。”

卓望道:“……”

确实,有这前科……

安问抹了把脸,很自觉地走向任延的床,但却不敢看任延。

“……打扰了。”他比着手势。

“我把东西收一下。”任延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一个箭步过去,将床上七七八八的换洗衣物、洗护用品和作业本一股脑收到背包里。

动作失去慢条斯理,显出微妙的紧张。

卓望道还在往里添柴:“也对,反正你俩上次都抱一起睡过了,不差这一次。”

啪,任延硬生生把铅笔按断了。

卓望道打了个哈欠,开关在他那边,他掀开被子上床:“那我关灯了啊,晚安。”

没人应他。开关按下,白炽灯开了一晚上,乍一关掉,嗡嗡地响了一下,灯管上晕出迟滞的柔色余光,缓了一缓,屋子里才最终真正落入黑暗。

任延把包扔到桌子上,走到床边坐下时,被安问在腰上打了一下。

白痴。坐到安问睡的那边了。

“对不起。”任延说,下意识起身要走,却又被安问拽住手腕。

隐约的月色下,他探出被子的那截手腕白如皓月细如嫩竹,在窗棂上描摹出纤细的倒影。

任延被他攥住,继而察觉到安问往另一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

他睡过的地方温温热着,有沐浴露和身体的香味。

任延的语文成绩比一些正儿八经的ABC还不如呢,此刻睁着眼,脑子里激烈转着的都是不合时宜的一个词:温香软玉。

草,古人怎么这么黄啊!

床窄,不过一米二,怎么容得下两个成年男性并排平躺?都快肩膀叠着肩膀了。

任延僵了会儿,安问比他更僵,终于受不了地翻身。

他翻身,安问也翻身,两人同时向右侧侧躺。

只是这床架子太过纤细,而所承又太过沉重,稍一翻身,便摇晃着发出铁艺床独有的咯吱声。

任延静了会儿,不敢轻举妄动,等这阵恼人的声响过去后,他的手从安问的腰上横着搭过。不敢用力,怕唐突冒犯了这位温香软玉。

草,古人真是太黄了。

“可以吗?”他如此问,嗓音压得极低,又艰涩。讲话的热气呵在安问耳边,令他的耳廓变得潮而热。

安问每根神经都紧绷到要崩坏的地步,大大地睁着眼睛。可以什么可以?只是借他搭个手而已,应该没关系吧?又不是抱,只是因为床太窄,无法睡下两个平均身高一米八二的男性……的权宜之举。

安问点点头,紧闭上眼,在枕头上蹭出动静。

……只有一个枕头呢。

他一蹭,便好像是蹭着任延的脸。任延被他发梢弄得痒,忍不住屏住呼吸:“别蹭了,痒。”

卓望道忍无可忍:“我说,我他妈还没睡着呢!”

什么蹭什么痒啊?让你们睡觉你们干啥了?!

任延忍着没打喷嚏,静谧中响起他克制绵长灼热的深呼吸,“我去打地铺?”他彬彬有礼地询问,像是认真地征求意见。

可是声音就在枕着同一枕头的安问的耳边,那么低沉沙哑,带着不可捉摸气声。安问的耳朵滚烫起来,按住他搭在腰间的手,在心底求他别再说话。

任延知道他不让自己走,果然便不再说话,手臂微沉,揽住了安问的腰。“晚安。”

他的腰好细。

因为姿势不得已的缘故,那什么……屁股也翘。

任延快崩溃,十九年的热水难凉,拼命在脑子里想代数想BBC想经济学人想衬衫是九磅十五便士第一道选择题多半选C。

突起的青色血管上,反复被指腹触碰划过,麻麻痒痒的,任延清醒过来,意识到安问是在他手臂上写字。

他凝神感受着他手指的走势,原来写的是「晚安」。

任延哑口无言。

要命,不仅身材好,还可爱。可爱也就算了,还单纯。单纯也就算了,偏偏不设防。不设防也就算了,偏偏真到了他床上,到了他怀里。

任延硬生生把火哑在心口,闭上眼,眉拧着,想到柳下惠。什么坐怀不乱,他心里乱得要命,再乱会儿,不该乱的地方也该乱支起来了。

他静了静,让自己恢复到跟安问同一水准线的纯情上来,嘴唇贴安问耳边,“还有两个字。”

冷静禁欲的语气,却又不说了。

果然是纯情把戏。

这两个字彼此心照不宣,他不说,安问也知道,连带着身体都僵了一下。

是“宝贝”。

他怎么能知道,任延嘴里说着两个字,心里却有四个字,嘴里说的是宝贝,心里想的却是想干宝贝。

他比古人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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