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延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老邢脸色变换一阵,一哼鼻子推门而去:“下星期国旗下讲话,给我好好检讨!”
“等等。”任延忽然想起来,叫住他认真地说:“不算早恋,因为他还没有答应我,希望老师你帮我保密。”
老邢嗨呀一声,恨铁不成钢:“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安问!你俩一个发小!一个亲弟弟!啊?!怎么想的呢?算了算了!”
这回是真走了,脸上臊得慌,所以脚步也溜达得快。在外面等着挨批的高中生迎来了他们的魔王,老邢:“早恋是不对的!!!”
成排鸦雀无声式的茫然,老邢:“当然,上网吧也是不对的!!上网吧来早恋!我看见一对拆散一对!!”
因为烧得厉害,从网吧出来后,安问导航找药房,跟任延步行过去买药。
不过□□百米的距离,时候还早,两人慢悠悠地走着,懒散得像是散步。
手反复碰到,又分开。分着分着,不免又再次越靠越近,手背擦着手背,若有似无的。
安问一心一意盯着脚下的盲道花砖,一块,两块,三块……二十五块,二十六块,任延怎么还不来牵他手?
转弯,盲道突兀地断了,药房的霓虹招牌在昏暗的社区街道上亮着。
“是情侣的话,走路应该可以牵手吧。”任延礼貌地征询意见。
安问反而缩回手,没点头也没摇头。任延便抓住他掩到身后的那只手,坚定但温柔地牵起,火热的掌心罩着他微凉的掌尖。
安问没抽走,半边身子酥麻。
“以后你跟别人交往……”
“也会牵。”
安问不说话了,觉得心里像有个沙漏,精确地记着他和任延的二十四小时,而他则像个饱满嘭亮的气球,渐渐渐渐地漏着气瘪了下去。
药房门口有电子机器人,冲两人喊“欢迎光临”,过了十点,只有一个药师在值班,任延简单描述了下自己的症状,不过五分钟便配好了药。
收银台边的架子上放着随手一买的小物件,绿箭、益达、创可贴、……避孕套。
修长的指尖停顿了一下,拿起一盒避孕套。
安问:“???你、你买这个干什么?”
任延:“吹气球。”
医生拿着扫码枪,无语克制地翻了个白眼。你们小情侣可真有情趣。
安问脸色煞白,任延笑了一声,把盒子放了回去:“就这些,结账吧。”
“你逗我?”
任延哄:“好聪明。”
安问:“……”
顺道买了瓶水,任延走在路上就抠了两粒药出来吞了。等网约车过来,任延轻描淡写地问:“晚上可以一起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