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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2 / 3)

眼睛都闭上了,但最终却只等到任延的一声轻笑:“还行,不是很厉害,慢点喝。”

安问:“……”

车子重新启动,平稳驶出小区。

“你白天跟晚上还是挺有区别的。”任延单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支在窗沿,“刚刚差点就亲你了。”

安问:“?”

什么意思啊?

“如果是晚上的你,我就亲了。”任延淡淡地说,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

安问捏紧了汉堡,反复深呼吸,校服衬衫下的心口起伏不定。气死了!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质问,奈何却出不了声。好不容易忍到了学校,还没等任延停稳车,安问就按开了安全带,车身甫一停稳,他推开门——

砰!

一声巨响,四周脚步都凝滞。

安问头也不回地走了。

任延书包里还装着感冒药,想了想,给卓望道打电话。卓望道刚巧到校门口,张望了一会儿:“问问呢?不是跟你一块儿来的吗?”

“有事先走了。”

“啊?他舍得啊?”

任延不冷不淡地瞥他一眼:“这几天少在他面前开我玩笑。”

“干嘛?”

任延没搭理他,径自从书包里翻出几盒药,把拆过锡箔的几板抽了出来,只让卓望道拿全新的:“帮我带给安问,下了早自习再给,就说你刚刚看出他生病,特意让阿姨给你送过来的。”

卓望道:“我有这么善良吗?好吧我有,我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善良小王子。”

任延:“别逼我吐。”

卓望道把药塞进书包里,两人结伴往教学楼走去,卓望道问:“你生日快到了,想好怎么办了吗?还是又不办?”

“不办。”

“万一这回叔叔阿姨碰巧记得呢?”

“碰巧”两个字就够讽刺的了,任延勾了勾唇:“放心,他们没这个闲心。”

“那我不操心礼物了啊。”

任延总不过生日,也烦收礼物,因为收了就要回礼。送礼物不是

件简单的事,投其所好的前提就是得先了解对方,喜欢什么、缺什么、想要什么,越走心就越是费劲,何况年年都得来这么一次?任延独来独往惯了,面冷心更冷,不喜欢被一个破生日束缚,因此既不过,也不请客,也不允许别人为他组局,更谢绝收礼物。

他们从小一块儿玩到大的几个,只在逢五逢十的大生日时才互送礼物。

任延“嗯”一声,卓望道想起问:“哎那你上次到底给安问准备什么礼物了?”

任延:“……”

这不能说,说了友情就得当场破裂,这叫不患寡而患不均。

“不会就兜了下风吃了顿饭吧。”卓望道幸灾乐祸。

任延糊弄:“总之没送什么。”

卓望道进了教室,不愧是卷王班,目之所至就没人在干闲事的,都在低头奋笔疾书,只有安问对着卷子半天没动一笔,一看就是在思想开小差。

卓望道演技周到:“问问,你脸怎么红了?”

安问正努力回忆昨晚是怎么跟任延接的吻,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又想到任延说的那句“缠着他”要吻,何止脸红了,整颗羞耻心都红透了。

卓望道:“是不是感冒了啊?”

安问点头,欲盖弥彰地喝水。嗓子发炎得难受,心里太委屈,鼻子竟然都是一酸。任延竟连问候都不问候一下,可见这人当朋友是如寒风般冷酷,和之前见色起意时的温柔体贴有天壤之别!重色轻友!

上完早读课,卓望道做戏做全套,出去转了好久一圈,回来时偷偷把药放到了安问抽屉里,要给他惊喜。

安问头重脚轻,从走廊上透气回来,摸数学书时将药盒带了出来。脸上一怔,抿着唇角不让自己高兴得太明显,给任延发微信:「你给我的药么?」

任延:「没有。」

安问:「…^_^」

任延:「谁对你这么好?」

安问:「关你屁事。」

任延无关痛痒地提醒一句:「多喝热水。」

哼。铛的一声,安问把手机扔进桌肚里。卓望道凑上来揭晓谜底:“药我给的,惊喜吧?”

安问木着脸,沉重地叹了声气,由衷地卓望道比划:“谢谢,你才是个好朋友。”

“报道。”

下午四点半,一声报道声,让体育馆里砰砰的训练声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所有队员都往门口看,任延穿着衬衫校服,领带松垮,队内统一定制的运动挎包被他单肩背着,因为逆光的关系,并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身影高大,而这样的身影,对于比赛前夕的篮球队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

自从周一缺席训练后,队内就在暗传他跟谭岗的矛盾不可调和,已经到了要退队的地步,周二继续缺席,事态升级,不仅张幻想这样的前任啦啦队知道,一些关注校队的铁粉也听到了流言,加上上周六跟天翼比赛时,谭岗给他的不可理喻的冷板凳待遇,一时间,所有人都猜任延可能真的要走了。

谭岗正在平板上进行战术推演,听到声音,头也未抬:“谁让你们停下来的?所有人加练跳投一百个。”

任延站在球场外沿:“教练。”

“我让你归队了么?”

任延很耐得住性子:“我申请归队。”

平板电脑被锁屏的声音很细微,谭岗终于抬起头:“你想翘训练就翘,想去玩搏击就去玩,想归队就归?任延,你把纪律当什么,把球队当什么,当荣誉当什么?”

任延沉住气,“前两天发烧了,而且是您让我离队的。”

谭岗面无表情:“我不准备把你放进首发阵容,也不准备把你放进战术核心,能接受的话,自行训练。”

两人鹰隼般的视线平静交汇,任延也跟着面无表情:“好,我听从一切安排。”

进了更衣室,熟悉的一切未变,他换好训练服,在镜子里看了眼腰侧的伤,淤青已经淡了很多。踏进球场的一瞬间,队内训练的节奏又慢了下来,任延穿过他们,另找了片空着的场地,开始做热身,之后是慢跑。

这是什么意思?照理来说,赛前时间一天宝贵过一天,正是磨合新战术新配合的紧要关头,老谭为什么要让他单独训练?

周朗是个刺儿头的直性子,抱着球紧皱着眉:“教练?”

谭岗吹哨:“周朗,专注力太差,加罚跳投五百个,其他人还有谁想看戏的?”

场馆里鸦雀无声,继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队长齐群山拍拍手掌:“都不要走神!加紧训练!”

任延单独训练的场面太过刺眼,第四节下课后,晚饭间,整个省实都知道了他被排挤雪藏的命运。

这样的议论也蔓延到了校表白墙。安问处理着投稿,看到最新的一条,咬着筷子愣了下来。

「不知道谭教练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任延,他的场上数据有目共睹,没了任延的校队虽然也很强,但也就是省内正常的八强豪门实力,小组赛如果死亡一点就很有可能遭遇滑铁卢。但比起校队的前途我还是更担心任延,我不知道以他的傲骨是怎么接受这种雪藏羞辱的。如果谭岗真的这么有信心的话,最好正式赛场上一分都不要借助任延哦。」

这已经是安问今天处理的第七条相关投稿了,用粉圈话术来讲,对方显然是任延毒唯而非团粉——虽然这种表述方式放在篮球队上还挺搞笑的。

安问截了屏,原本都已经准备发出去了,想了想,还是杀回去回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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