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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2 / 2)

他简直头脑发昏,毕竟西西公主这么大半个月没见了,他都忘了第一时间去抱,反而来关心安问。

脚步声从走廊上远去,显然是找去了安问房间,俄而敲门声响起,任五桥耐心十足又很懂礼貌地站门口敲门。

浴室里的两个人都是一愣,安问如梦初醒,火烧着般缩开了手。他在干什么!为了保护他可怜的小哑巴的嗓子而妥协了去帮任延打出来……他脑子有毛病!

任延想笑,没忍住,确实轻笑出了声。

搞什么,昨天是崔榕突然回来,还他猝不及防缴械,今天又是任五桥突袭。但同样的招数第一次忍不住,第二次却只觉得头皮一道过电似的发麻,居然淡定地忍住了。

原本就在深吻着的,他现在重又扣住了安问的后脑,似轻哄似催促:“别停,继续。”

“唔……”

声音被水流声盖住,任延吻他吻得不遗余力。

任五桥敲了下门,没人应,琢磨着想必是在书房,便又转道去书房。书房也没人。总控式开关就是这点不好,所有房间灯都亮着,任五桥只能转道找去任延房里。

卧房是套间,任五桥踏进起居室时,花洒已经停了。他走过屏风,穿过玄关,绕过衣帽间,走进卧室——任延坐在床边吹头发,刚按下开关。

见任五桥,他关上风口:“你怎么回来了?”

任五桥本能问:“安问呢?”

“洗手间里。”

要按正常,任五桥当然会狐疑一下,为什么要在任延这儿上洗手间,但任五桥现在心里门儿清,“哦”了一声,转身走了,走时经过桌边,觉得口干舌燥心气儿不顺的,拿起金汤力就灌了。

他从来不吃不喝别人嘴巴碰过的东西,任延眯了眯眼,察觉出了任五桥的不对劲。

任五桥去楼下撸猫降血压,一父一子撸猫手法如出一辙,都是公主抱,都是一手揉肚子,一手用掌心轻柔抚蹭着头,西西公主一脚踹他下巴上,怒斥他为何酒驾来迟,回得这么晚,害它在任延这里吃尽了苦头!

任五桥好声好气夹着嗓音叫了几声宝贝公主爹地亲亲之类的鬼话,一抬头,发现安问在楼梯上,一副不知道该上该下的尴尬模样,任延则面无表情,大约觉得丢脸,佯装咳嗽一声:“你是为了猫回来的是吧?”

任五桥蹭地站起:“问问出来了啊?哦……那个……我前两天刚跟安远成见面,他问我你在这里习不习惯,好不好,说你回家时什么都说好,怕你其实有心事,不好意思跟他说……”嘶……他颠七倒八的在说什么?

安问下了楼,在沙发上拘谨坐下,西西公主踩着任五桥的大腿跳到了安问怀里。

任五桥:“……???”

几个意思?儿子没了猫也没了?

安问敷衍地撸了下猫,回答任五桥,任延翻译:“挺好,没什么不习惯,学习上也很适应。”

任五桥:“那你跟延延……相处得怎么样?他没有趁我们不在,欺负你吧?”

安问微张着唇,困惑了一下,摇摇头。

“那你跟延延……是好朋友吧?”

安问对他的问法感到更困惑,迟疑地看了任延一眼,点点头。

任延揣着裤兜坐在安问那边的沙发扶手上,冷眼旁观了两个问答,勾了勾唇,明白了。

“那你……”任五桥没发现自己每句开头都一样,审问犯人似的,“哦,是养真问,你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子?”

任延得出结论,要是他爸去玩狼人杀,多半就是第一轮悍跳亮身份然后迅速被票死的那种。

他该感谢他爸的心眼都留在了商场上,在家里跟崔榕两个,夫妻俩合起来还没凑够一个心眼,其中崔榕占九分,任五桥占一分。

安问抱紧了猫,低下头,眼眸亦垂下,摇摇头。

任五桥虽然没长嘴没长心眼,但眼睛不是摆设,一眼就看出安问在这个问题上的心虚。

“好吧。”他点点头,从沙发上起身,走向玄关。

任延:“你上哪去?”

任五桥又走了回来:“忘了,当开会呢。”

任延没眼看下去,推了下安问肩膀:“上楼自己去写会作业去,我跟我爸聊点事情。”

安问心里直觉出不对劲,刚刚浴室里的惊慌也没退去,他现在通体发冷。任延在手上握了一握:“把猫一块儿抱上去,踹你你就揍他。”

西西公主:“?”

安问赶紧揉了揉猫猫头,对任五桥颔了颔首,先行告辞上楼了。

安问一走,任五桥迅速恢复常态,像完成了一次变身,从眼神和气场上都强势了起来,对待亲儿子既没耐心也没好脾气:“什么呀?又闯什么祸了?”

任延紧盯着他双眼,年轻的狮子与领地里的狮王对视,竟没有一丝发怵。

“你知道了。”

任五桥一怔,这一怔出卖了他的下意识,虽然他矢口否认,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任延还是看穿了他。

“怎么知道的?”任延开门见山地问。

任五桥习惯性地想拧拧领带,发现早被抽走了,于是只好转道去摸了杯水:“作业写完了吗?”他拿出针对高中生的杀手锏:“别期中考又退步了。”

“我月考进步你不知道么?”

任五桥:“不知道。”

“那我要考A班,你知道么?”

任五桥噗一口呛了水:“你还是走个综合大学体育特招直接点,到时候再安排你转专业。”

任延轻描淡写地回:“大不大学无所谓,主要想跟安问一起上学。”

任五桥装不下去了,啪的一声,杯子从任延耳边擦过,在大理石地面上应声而碎。

“你!”考虑到安问还在,任五桥不得不压低了声音,脸上怒容扭曲:“要不要脸你?!”

任延的耳朵发起红,被擦过的地方火辣辣烧起来。他仍是散漫的姿态,双手插兜的姿势未变,只是耸了耸肩:“不是你自己问的好朋友么,我想陪好朋友一起上学放学怎么了?你在激动什么?”

“你他妈少跟我来这套!”任五桥解着衬衫扣子:“你既然今天有胆量套我话跟我摊牌,就说明你已经做好了准备,你脑子犯浑我懒得理你,我倒要看看安问是不是跟你一样犯浑!”

他说完这句话的两秒后,便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因为任延脸色的变化很明显,刚刚有多游刃有余,现在这份游刃有余就崩裂得有多狼狈,露出强撑下少年的底色。

“你怕啊。”任五桥插着腰踱了两步,点了点头:“行,两个人只要有一个清醒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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