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问往窗边靠了靠,任延蹙眉:“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不行,安问一离他超过二十厘米远,他就觉得空落落的。
安问冷着脸,掏出手机:「裴正东看着呢,你离我远点。」
任延:「你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安问:「……」
任延:「他有女朋友,很直。」
安问:「我不是很关心这个。」
任延:「不然我们找个理由停车,换一台车。」
安问:「?」
任延:「这样我可以抱你。」
说干就干。
任延:“师傅,停车。”
城市道路倒还好停靠,师傅一边缓缓踩下刹车靠边,一边听裴正东问后排:“怎么了?”
任延面色淡淡地说:“有东西落更衣室了,我回去找一下,你先过去。”
安问:“…………”
裴正东很好糊弄,就是有点儿热心:“不然我陪你们一起回去找?或者我下车另外打台车。”
任延已经推开车门,长腿迈出,他简洁地说:“不用。”
“那安问不是不舒服么?让他先跟我去酒店好了。”
安问一只手已经被任延拉上了,任延面无表情瞥了眼过度好心的裴正东,短暂地回忆了一下刚刚说安问好看受欢迎的人群里有没有他,接着说:“没关系,他只喜欢跟我待在一起。”
裴正东:“……”
他还想说什么,门砰的一声甩上,师傅毫不留恋一脚油门踩远了。
等这辆车驶过前方绿灯,任延重新叫了辆专车。安问实在搞不懂,这车来车往的不都是出租吗?刚想抬手拦车,被任延按了下来:“脏。”他一本正经地说。
专车到了,果然干净整洁,就连香氛味都透着舒心,司机彬彬有礼,确认目的地的功夫,一抬眼,发现后排已经抱上了。
司机:“……”
任延两手都抱着安问,一手在他颈后枕着,一手揽着他,将他圈进怀里,脑袋搭在安问肩膀上。
安问沉沉哼了口气,翻了个白眼,手语都透着心虚:“你干吗……”
任延紧了紧手臂,闻着他颈侧肌肤的味道:“等下吃饭你记得坐我身边。”
虽然非礼勿视,但安问明显感受到前排司机师傅的心猿意马,一边双手扶着方向盘,一边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安问推着任延,脸都红了,任延不为所动,脱下队服罩他头上。队服宽大,有他的体温和香水味,安问闻到的瞬间心就空了一下,眼前光线昏暗下来,任延只手掰过他的下巴,很用力地吮了一下,继而将队服扯下了。
前后不过两秒的功夫,看在司机眼里像是恶作剧,但安问呆了,脑袋都热热沉沉的不清醒。队服下滑,刚好遮住了两人交握的手。
过了会儿,耳边传来沉稳绵长的呼吸声,任延竟然睡着了。安问侧过脸去垂眸看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很淡。这么桀骜的人睡起来却是乖的,他睡得松弛,安问却是僵着一动也不敢动,怕自己的轻举妄动将他吵醒。
卓望道迟迟没等到任延的回信,问安问是不是跟他待在一块儿,安问举起手机,tōu • pāi了张他睡着的侧颜,给卓望道发过去了。
卓望道愤懑地说:「干!」
照片太好,安问点了保存,怕之后照片太多被淹了,又点了下面的小心心,收藏了起来。
快到酒店时任延自觉醒了,他像是那种不需要闹钟的人,即使睡着,身体里也走着钟表。醒来时还有点懵,没那么快清醒,嗅到安问的呼吸,先凑上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怎么不推开我?”
安问被他枕了一路,手臂都麻了,但由于前排司机目光太过震惊,……他现在整个人都麻了。
麻麻愣愣地下了车,任延还牵着他的手,一扭头,发现篮球队几个首发都在酒店大门外的吸烟区聚众吸烟。他们个个身披队服人高马大,瞧着就凶神恶煞不好惹,只不过,两拨人一碰面,等看到他们心目中的灵魂人物牵着安问的手,这凶神恶煞的五个人也麻了,烟也掉了。
七个人面面相觑,麻到了一块儿。
“wǒ • cāo?”
两人条件反射地一松手,任延手抵着唇咳嗽了一声。
周朗反应很快:“哦,感冒了是吧,太虚弱得牵着手走,理解理解。”
裴正东:“带病打比赛,感动感动。”
齐群山:“再牵会儿,宝贝宝贝。”
郭沛:“多牵牵好得快,合理合理。”
楚天辰:“真行。”
任延重又牵住安问的手,不论他怎么想挣脱,他都按得很紧,勾着唇玩世不恭地警告:“别说出去。”
五个人都望天望地,掸掸烟灰。
周朗想起来,咳嗽一声:“我说那天训练赛跟疯了似的呢,原来是孔雀开屏。”
裴正东也想起来:“我说比赛时一个劲往哪看呢,原来是看老婆。”
齐群山很冷静地说:“此时此刻我想起某位冤种。”
周朗:“好巧,我也想起来了,哎呀在全校面前被打爆是吧……”摇了摇头:“一个字,惨。”
都不是什么善茬,好不容易抓着个辫子,不得可劲儿埋汰?只有楚天辰隔着距离和大太阳端详了会儿安问的脸色,总算说了句人话:“没关系的,以后他要是欺负你,我们帮你揍他。”
任延:“说够了没有?”
五个人齐刷刷弯腰鞠躬:“嫂子好。”
安问:“…………”
不然把他从地球扔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