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们听到消息后又要咋咋呼呼了吧?眉心纠结,秦暮严捏了捏自己的鼻根。
古代帝王为什么大多一辈子都在和老臣、重臣勾心斗角?是帝王们没本事踢走一个老东西吗?不,是因为老东西的后面站着支持老东西的势力,以及老东西培育出的后进。
他何尝不想把公司里的老僵尸们一个个踢走?奈何牵一发而动全身,要在秦氏不伤筋动骨的情况下赶走所有的老家伙们,那几乎是天方夜谭。
“……『如果要做个坏人才能结束这一切的悲剧,我愿意做个坏人。』”
隐约间,秦暮严听到了一个女声。
“对、对不起老板!我马上关掉!”
司机连忙冲着后视镜里望向自己的秦暮严道歉,伸手想把广播关掉——秦暮严和秘书的对话太劲爆了,方才司机忙着耳听八卦,倒是忘了广播还没关。
“没关系。不用关。”
秦暮严顿了一顿,又说:“开大音量。”
哪怕只是五分钟也好,秦暮严不想再去考虑这些个破事。
“是、是……!”
司机连忙让广播连上了车内音响。
于是口吻寂寥的悦耳女声充斥在整个车内。
“『‘愿意’、吗……?』”
“『陆言,你真善良。』夕阳的余光洒在墨烟的脸上,她半脸光明,半脸黑暗。『只有你这样善良的人,才会说‘愿意成为坏人’这种话。』”
“『换作是我,我会说……』墨烟对陆言来说是姐姐,是朋友,也是导师。她教会了他太多的东西。包括生存的技巧,包括挣扎求生的意义,包括爱一个人的心动,也包括——”
“被人杀死的感觉。”
女声骤然冰冷下来。她口吻中的一切情绪在瞬间敛起,秦暮严脑中那幅被她声音勾勒出来的画面也跟着一并褪色。
“『‘我已经是坏人了’。』血顺着墨烟手里的匕首蜿蜒,从她的手里低落下来。说不出话的陆言脸上满是不解,他倒在地上时徒劳地挣扎了两下,却只是挤出了眼眶里的泪水。”
音乐响起,女声跟着音乐发出了轻声的哼唱。
这首歌既像唱给宝宝听的摇篮曲,又像念故乡的旅人在怀念再也回不去的故乡。秦暮严静静听着,稍微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