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内凉风徐徐,舒缓的风吹在人身上,每个人神态各异。
冷风刮在白黎身上,身上的汗被吹得腻腻地粘着衣服,前胸后背都湿了个通透。
破虎剑君已经开始施法,他强撑着一口气施的偏门法诀。破虎剑君眼前发黑,但他心知此刻自己不能倒下,如今恰好玄武宗以及其他宗门执牛耳者都在此,正是让真相大白的好时机。
否则之后呢虽说有大泽皇帝和大泽皇后在此,但是玄武宗势大,云月玺已然堕魔,若云中子为着玄武宗的颜面要做些遮天蔽日的事儿,他该如何面对云月玺
是他告诉的她,戴上消魂铃,等出来后,他一定会查清楚真相。
结果呢她再也没机会出乾罗秘境了,破虎剑君同云月玺虽无师徒之缘,却胜似师徒之情。
破虎剑君现在只想让青天长风,还云月玺一个清白。为师者不自重,弟子往往要蒙受千刀万剐之冤,但像这样直接把命都搭进去了的,还是少数。
他颤着手,双眼鼓着,一股怒气自在心头,大泽帝后也都敛气屏息,看着破虎剑君的动作他们实在是具有一股子不沉冤昭雪绝不罢休的气质,原本笃信清虚真君手段的白黎也不由得惊慌,万一真查出了什么
不用查出真相,要是查出自己和师尊通奸,那可就是大事。
破虎剑君终于施法完成,他长舒了一口气“现下,本君可以通过清虚真君的血和张习的旧衣,查到张习殒命前三天,同清虚真君的所有交集,既然真君说他看见云师侄杀了张习,那么,我们必定能看到那一幕景象,若是不能,或者看到了别的”
大泽皇后听出未竟之语,将双手一紧握,道“那必定是蓄意谋害我女儿。”
云中子如今已然是任他们折腾了,这事儿怎么看都是玄武宗吃亏,要么,连累一个真君,要么,得罪一整个大泽国。
白黎听破虎剑君解释完毕,极为担心,所有交集张习死的那天,是因为撞破了自己和师尊的情愫,若是此法查到那日之事,自己的丑事不就曝光于人前
白黎心中惴惴,将葱根似的手指绞成一团,却又不敢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大呼停手。
清虚真君意识之中的景象投入密林半空,白黎汗都要出来了,破虎剑君等聚精会神看着半空。
乾罗秘境里的一草一木、张习的音容笑貌,清虚真君那列队伍的状况,全都展现在诸位修者面前。
这下,白黎更受人冷待,她在队伍之中什么都没干,连扎帐篷都假以人手。这样的场景被人看到,更坐实了她一个弱者以言语煽风点火欺压强者的事实。
白黎好容易捱过这些眼神,幸好,清虚真君的记忆回溯完,都没出现他和白黎偷情的景象,想必,是清虚真君之前刻意动了手脚。
破虎剑君来来去去没找到张习的死因,道“没有张习死亡的景象,这可奇了,清虚真君没看到张习怎么死的,又是怎么言之凿凿说他是被云师侄所杀他这不是诬蔑人还能是什么”
先仗着自己的名声污蔑弟子,最后给她戴上消魂铃,使得她在凶险之地无自保能力。
破虎剑君沉痛道“宗主,清虚真君此举实在有违师长风范,还请宗主彻查。”
污蔑暗害弟子,这样的罪名顶多算作谋害同门,因为清虚真君修为高,甚至不会被逐出宗门。
破虎剑君觉得不够,但也没其他法子。而白黎软了身子,只觉从鬼门关逃过一劫。
就在这时,大泽皇后早看出白黎面色有异,笃定她还瞒了什么,道“那个姓白的弟子的记忆呢查查她。”
白黎心中的恐慌和抗拒瞬间炸开“凭什么要查我又不干我的事。”
大泽皇后冷笑“凭我刚才闭眼一瞬,倏忽之间连通天地,看见过去你的确做了丑事。”
大泽皇后故意如此“不讲理”,却没招致别人的恶感,反而引来心照不宣的微笑。
白黎脸上过不去,这位皇后明显是为了云月玺出头,白黎用未来的莫须有的罪名害云月玺,大泽皇后便用过去的谁都不知道的事来堵白黎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