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结界自二人身边升起,隔绝了领域内所有道君的打量。
二人看起来就像已经从此地消失了一样。
云月玺闻到雪昭身上林海雪原般的香味,是一股冷冽的淡香,极冰凉。而雪昭,他起初极轻缓,非常有礼,虽天生长了张让人不可逼视的冷脸,但温文有礼,只要云月玺愿意,一定能推开他。
云月玺并未推开,此时,雪昭的怀抱才收紧,二人的呼吸交缠起来,拥抱密不可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彼此的心贴着心,共享彼此的心跳、思念。
二人一同静默,像是要弥补这些时日的分离。
良久,雪昭才低着声音道:“我本命唤作雪昭,但之前的每一个人,都是我。”
他直视云月玺的眼睛,也不让她别开视线:“你,是叫云月玺?”
云月玺的心也扑通扑通跳,这二人共通情愫,情比山高,比海深,纠缠了一世又一世,但因着二人都谨慎克制的性格,见面了居然在互报家门。
云月玺倒还好,她点点头。
雪昭的手却攥得极紧,他也想不顾一切地做些什么,但未敬告天地,他并不想委屈了云月玺。
雪昭的眼暗中深了好几次,他当慕昭时,等待了许久,直到现在。雪昭总想,亲密一些,再亲密一些。
若揭露些他的狼子野心,只怕他的爱人会嫌弃他粗鲁。
半晌,雪昭终于忍不住,他低声询问,声音微哑,语调若公事:“月玺,我可否吻你……”
若云月玺应允,只怕雪昭会吻得矜持,再循序渐进,将双方都咬出血来。
没想到,他还没说完,云月玺便道:“我想你了……”
她这时细声,眉头微蹙:“我身上还有些疼。”
她这时说的是真的,云月玺之前只拿雪昭当旁人看待,也就冷冷淡淡,现在知道了雪昭是雪昭,这便恢复了她原来和雪昭的相处模式。
雪昭纵然有千万般的想头,听见云月玺轻轻柔柔说她疼,也立即执了她的手把脉,他脸色不虞,似是责怪自己:“先坐下。”
他扶着云月玺坐在云堆上,将云月玺的头靠在他肩膀上,长风拂过雪昭的发丝,他冷着脸,为云月玺调理。
之前也是那样,每一世,其实他们在一起之后,都是这样。
云月玺不会在他面前故作柔弱,也不会故作坚强,她疼了会找他,病了会找他。
她曾经埋首在他的柔软蓬松的狐毛之中,眼泪沾湿了狐毛。
也曾极好奇,兴致勃勃地数他身为金龙时的鳞片。
还梳过凤凰的羽毛……
雪昭现下心中流动着心疼和柔情,为云月玺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