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嘶力竭，只是一句再平淡不过的询问。
纪尤：“扬扬，我不是有意要跟你说谎的，但是她晕倒了，一个人在医院……”
听着这些无关痛痒的解释，季扬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纪尤是真把他当傻子吗？
“纪尤，如果你还喜欢前女友，就直接跟我说，我们和平分手，不要在这儿跟我继续谎话连篇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行不行？”
季扬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狠的话。
纪尤没有见过扬扬跟他发这么大火。
一时都有点语塞，不知道要从哪儿开始解释。
“扬扬，你相信我吗？”
面对纪尤毫无说服力的解释，到最后解释都没有了，只有一句让他相信。
听着就很可笑，这和公众号上经常看到那些极品渣男有什么区别。
季扬这次也是彻底生气了。
“你把她的联系方式删除拉黑了，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你还能接到她的电话并且出现一声不吭出现在医院？”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看到你在病房里给她整头发？你觉得这是一个成年男性能帮前女友做的事情吗？”
“还是说，你要告诉我，你们分手了还是好朋友？”
这一番争吵吸引了不少走廊上的病人家属。
两个人争执不下，纪尤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最终，季扬离开，并撂下一句：不用再跟我解释了。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两个这已经算是分手了。
纪尤自然是不肯的。
想要追出去，但又被病房里周培培的叫喊声给搞得动摇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季扬已然走出了医院大门。
他没回学校，而是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往前走，医院附近很多出租车司机拉人的。
而这些，季扬没有心情再去应付，只是匆匆走了过去。
迎面有风吹过来，嘴角有点咸咸的，用手擦了一下，他才发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
-
学校。
2号篮球场。
在体育老师的分配下，第一项比试的是运球。
两个班分别排了一列。
分单手运球+双手互换运球，一个来回。
以班级为单位比试，哪个班最先完成即为获胜。
拍在最前面的是一些运球比赛慢的学生，运球速度快的安排到了最后面。
因为徐新朝不在，时一就被分配在了班级最后。
对面班级中，排在最后的是薛岩。
时一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和薛岩碰面。
算算时间，他们也有点时间没有见到了。
在这种网络时代，他跟徐新朝恋情公开的事情，学校里面只要不断网的，多多少少都已经知道了。
从写生回来，他就想告诉薛岩的，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都已经人尽皆知，他们是朋友，薛岩反而事先毫不知情，时一心里难免有点儿过意不去。
队列不停往前走着，时一有点紧张，还在酝酿着要怎么开口，薛岩已然率先跟他搭了话。
“怎么跟我也这么生疏了？”
薛岩一句开玩笑的话，很快就让时一没再那么紧张。
两个人聊了一些寻常的话题，那种距离感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薛岩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温柔风趣。
“一会儿运球比试我不会让着你的。”
时一：“我也不会。”
两个班运球磕磕绊绊，领先的班级频繁发生变化。
两个班里面都有运球手生和频繁失误的。
一场比赛运球到最后，基本持平。
转眼就变成了最后两个人的比拼。
时一跟薛岩两个人运球速度都十分迅捷，两个班同学都在关注着这次比试的结果。
在转身往回运球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时一跑的速度跟运球的节奏失去了呼应，篮球直接脱离了控制，跑偏飞到了薛岩身侧方向。
跟回去的路线都直接脱离了。
时一已然做好了要去捡球的准备，结果薛岩一手运着自己的篮球，还能抽出另一只手递回来他的篮
球。
结束的时候刚好下课。
班里同学都原地解散。
时一为刚才的事情跟薛岩说了声谢谢。
但是薛岩并不在意这个。
“你跟他还好吧？”
时一愣了一下，他知道薛岩说的人是徐新朝。
想到过去的种种，回答的时候嘴角都在上扬，“很好。”
“那就好。”薛岩走着步伐放慢了许多，扭头看向身侧的时一。
眼神要比看其他人的时候温柔百倍。
眸底的在意和关心更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
时一于他而言，也是不同的。
心中默念：时一，祝你幸福。
而时一在不久前还在担心薛岩会不会因为他是gay而不跟他做朋友了，现在得到薛岩的肯定也就释然了，对话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他也很珍惜薛岩这个朋友。
好久没见了，时一就想着邀薛岩跟他一起去餐厅吃饭，这次他买单。
话说到半截，左侧方向的路口就已经有人在喊他，一道人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