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心月觉得她这会儿像只猫似的,怪可爱的,又腾出手揉她的小腹,问:“教主的小腹还痛吗?”
“不怎么痛了。”但肯定是有痛觉残留的,毕竟先前的那一番疼痛,可真要了她半条命。
想到这儿,她又得寸进尺,直接抱着萧心月的腰撒娇,“圣女姐姐,我这一痛,那叫一个元气大伤,需要好好补一补。”
“教主言之有理,不过这开销,得从教主的私库里出。”
“我没钱。”
“教主难道忘了,缝纫机的获利了?”
教主:“……”
连她这点钱都要坑,女主真是葛朗台。
这番闹腾,她对噩梦的恐惧大大减缓,困意袭来,她很快就又迷糊起来。萧心月也不再逗她,让她安稳地睡去。
红烛燃烧殆尽,一切归于沉寂。
天方亮,萧心月从床上醒来,见周珠英还在睡,便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烫,也没有什么病症,甚至连月事都没有来。
“果然问题不是出自月事。”萧心月心道。
她轻叹,起身梳洗。
周珠英这一睡,睡到晌午才醒。醒来后的她浑身酸痛,脖子也跟睡落枕似的,所以干脆躺在床上卷着被褥装死。
萧心月从屋外进来,掀开纱帐,见她醒了,嘴角微翘:“教主这是饿醒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周珠英的肚子就打起了鼓。
“饿了。”
“那便起床。”
周珠英迷迷糊糊地朝她展开了双臂:“我要圣女姐姐的亲亲才能起来。”
萧心月:“……”
她只凝滞了片刻,便依言俯身亲了周珠英一口,后者登时清醒:“!!!”
“圣女姐姐等会儿,我先去洗漱。”
说着她麻溜地起床洗漱,完了又十分期待地看着萧心月。后者趁她洗漱的时候端了早饭过来,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又屈指弹她的额头一下,说:“再不趁热吃,怕是要凉了,你这身体不能吃凉的东西。”
“我身子发软。”周珠英说。
她这可不是在装蒜,萧心月见她走路都轻飘飘的,也清楚她说的是实话,于是又一把抱起她,让她坐回床上盖好被子,再把早饭端到床头来,端起热粥喂她。
周珠英有手有脚却被如此厚待,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与此同时,她不禁回想起初遇女主时的模样。
她发现自己竟然记不太清楚女主那冷酷的模样了,她被带回蓦山派后,虽然坐过牢,也被女主冷眼相待,但所受到的待遇却是一日比一日好。女主对她也越发关怀备至,——虽然大多数时候是靠她死皮赖脸,又不知廉耻地撒娇得到的。
如果她没有回想起原主的记忆,那她可以继续骗自己说,她不是原主,不是无恶不作的魔教教主,也不是女主家灭门惨案的罪魁祸首。
可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真的魔教教主后,她觉得自己欺骗了女主,——女主一定认为她不是真的魔教教主,所以才会对她百般容忍,对她这么关怀备至,——她没有资格享受女主的好。
“圣女姐姐,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周珠英望着萧心月,鼻子不知怎的就泛酸了。
萧心月顿了下,问:“我对你好吗?”
“圣女姐姐待我如何,我心明如镜呢!来到这儿后,对我释放出善意的,就只有圣女姐姐了。”
萧心月挑眉,故意说些戳她肺管子的话:“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我自然待你好。”
岂料教主生气的点完全不在这上面,她问:“啊?除了我这个人,我还有什么值得圣女姐姐念叨的?难不成,圣女姐姐想要的就是我这个人?我知道了,圣女姐姐馋我的身子!”
萧心月:“……”
她面无表情地把勺子塞进她的嘴里,“喝你的粥,喝完吃药。”
“吃什么药?”
“益母草熬的汤药。”
周珠英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痛经了,所以乖觉地闭嘴,没有嫌弃中药。
吃完早餐喝完药,她才想起一事:“我是不是要去给咱师父敬茶?”
她代入蓦山派儿媳妇、圣女夫人,简称“圣夫人”的身份贼快,觉悟也有,喊凌孤情为“咱师父”也喊得十分顺溜。
萧心月回想起她今早去见师父时,师父所说的话,便道:“不必。师父她不太喜欢别人打扰她清修,还说蓦山派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更不会喊你过去立规矩,所以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就免了。”
周珠英松了口气。她对上一次凌孤情出手吓唬她的事情仍心有余辜,且也不想遇上什么婆媳难题,能不打交道那最好。
正谈着话,外头有女弟子禀报:“圣女,魔、千机教的左护法在外头想见圣夫人。”
周珠英想也没想就拒绝:“不见。”
萧心月把餐具端出去给女弟子,吩咐道:“跟他说夫人太累了,让他明日再过来。”
女弟子不知想到了什么,面红耳赤地退下了,她把话转述给幽嵘璘,后者很是生气:“你们的圣女对我们教主做了什么?!”
女弟子白了他一眼:“昨夜是洞房花烛夜,你说圣女跟圣夫人能做什么?”
幽嵘璘一噎,脑子卡了会儿,也转过弯了,他的脸也微红,尴尬道:“那我明日再来,你若是见了你们圣女,让她……今晚悠着点,我不希望明日还见不到我们教主。”
女弟子:“……”
夭寿,她可是还未成亲的黄花大闺女,跟魔教的臭男人讨论这些话,很害臊的好嘛!
“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幽嵘璘回到安置千机教弟子的院子里,一群人围了上来:“怎么样,教主说我们下一步要怎么行事吗?”
“我想打听我们教中弟子被关押在哪里,可蓦山派的人果然警觉,嘴巴也紧,我找不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