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这样一所书院,就是古之先贤前来,怕也是要动心的。
——讲究有教无类,注重因材施教。白云书院达到了先贤所要求的极致。
但杜卢这人有个坏毛病,他越是满意,脸上越是端着。
毕竟没有意外,傅衡玉这孩子以后也会成为他的学生,在学生面前,还是得维持身为师长的威严的。
他什么话也没说,脸上的表情一时亢奋一时严肃,诡异得让人头皮微麻。
衡玉站在他旁边,仔细观察一番杜卢的表情后——还是没能解读出来杜卢此刻在想些什么。
杜卢轻声咳了咳,“不知你可否带我去瞧瞧夫子住处?我常听人说,白云书院夫子的待遇格外好。”
这段时间以来,他喝的酒水都是劣质酒水,每每把酒水灌到嘴里,都有些没滋没味的。进白云书院还能提高自己的生活品质,简直不能更妙哉。
衡玉笑着答应下来。
两人在夫子住处周围绕了一圈,杜卢又向衡玉打听了一些想要知道的东西。
他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抬眼瞧了瞧天色,觉得现在赶回帝都,再进宫告知陛下他要致仕,时间勉强足够。
于是,在衡玉提出带杜卢去食堂用午膳时,杜卢婉拒了她的建议。
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离开了。
等陆钦上完课过来寻衡玉和杜卢时,才发现杜卢已经离开了。
陆钦轻笑,问她:“祭酒大人前来,是有何要事?”
这个问题,衡玉已经琢磨了很久。
她脸上难得带了几分茫然之色,“要么来者不善,要么是怀着亲近之意前来。具体如何,我实在没能从祭酒大人的言行中判断出来。”
一时温和,一时冷淡,一时严肃。
话不多,开口基本都是在问问题,把“言简意赅”的境界发挥到了极致。
如果国子监祭酒作为白云书院的对手,一定是个有些难缠的狼灭。
陆钦:?
他对于衡玉的回答有些惊讶,但看着素来一切了然于心的弟子露出难得的茫然神色,陆钦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杜卢风风火火上了马车,风风火火回到国子监写好致仕折子,再风风火火来到皇宫外,一个劲催促守门的禁卫军赶紧进去通报,说他有要事求见陛下。
这风风火火、仿佛十万火急的模样,把禁卫军右都统吓到了,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点儿也不敢耽搁。
他左右望望,挑了个脚程最快的禁卫军,让对方快些进去通报。
稍等片刻,内侍过来,请杜卢进皇宫面见元宁帝。
元宁帝正在御书房里赏画,瞧见杜卢,挥手免了他的行礼,温声问:“爱卿此时入宫,可是有何要事?”
杜卢一点儿废话也没,直接把致仕折子递给元宁帝。
元宁帝掀开一看,有些茫然,“爱卿为何突然致仕?”
当然,杜卢六十有七,身体也算不得特别康健,这个年纪致仕是没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