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着她腰肢的手一勾。
猝不及防,桑偌趴在了他胸膛上,随即下巴被他手指挑起。
距离本就近在咫尺,他稍稍低头就能覆上她的唇。
桑偌心跳倏地漏了拍。
“贺总,到了。”突然,宾利车稳稳停下,隔着挡板司机的话传了过来。
桑偌像是突然从他编织的幻梦中醒来。
胸口处像是被塞了什么,加之车内那股快要消失的淡淡女士香水味,使得她呼吸渐渐困难。
桑偌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开门下车。
她走得极快。
贺憬西单手抄入裤袋,有些懒慢地跟在她身后。
“贺总!”司机小跑着追上,恭敬地递上东西,“桑小姐的香水掉了。”
香水……
敏锐地听到这个字眼,桑偌脚步顿了顿,背脊绷得很紧。
她没有在他这辆宾利车内掉过香水。
贺憬西捕捉到了她的动作,哪怕极为微小,低头瞧了眼司机手中的香水,他若有所思。
忽的,他抬眸看了眼桑偌的背影,勾唇笑了笑。
“扔了,”他转而吩咐,嗓音漠然带了冷意,“车送去清洗。”
司机不解,但没有多问。
“好的,贺总。”
夜色渐浓。
游累了,桑偌趴在游泳池边,脑袋枕着手臂,眼眸怔神地望着远处。
她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半个月不见,再见面她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比在澜青会馆时还要让她觉得烦闷。
酸意泛滥,她仰起脸强压着情绪。
微信消息突然的不停振动将她混乱不堪不知飘远至何方的思绪拽回。
眼睫颤了颤,桑偌发现是经纪人段渝。
前面刷屏极快的一段话她没心情看,于是直接点开段渝的语音——
【桑偌,答应我,赶紧和你男朋友分手,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要了干什么?】
气冲冲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桑偌不想回,烦乱地把手机扔到一旁。
她重新闭上眼,猛然间却惊觉气氛不对劲。
像是……
还有烟味。
眼皮一跳,她抬头。
游泳池边的明亮光线洒落而下,贺憬西颀长挺拔的身影被笼罩,他站在那里,单手抄着裤袋漫开几分慵懒,嘴角咬着支没点多久的烟。
见她看过去,他拿下烟,和她对视着,徐徐吐出烟圈。
他本就漆黑的双眸此刻更是难以言喻的幽暗,又如泼墨,浓稠得化不开。
她看他喉结滚了滚,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偏生被他漾开了几分轻佻危险的意味。
他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眼神如鹰隽般锐利,不紧不慢地问:“不想做,想分手?”
桑偌呼吸蓦地一滞。
她看到他被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迈开不疾不徐地走近,她看他半蹲下,手指捏住她下颚挑起,指腹恶劣碾过,似笑非笑地再问:“中看不中用?”
“嗯?”
危险弥漫进空气。
桑偌心跳骤然漏了拍,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见贺憬西松开她站了起来,摁灭烟头,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纽扣。
紧实的胸膛肌理逐渐暴露。
往下……
泳池水花四溅。
桑偌被贺憬西虚抱了起来,身体悬空,唯有双手双腿紧紧圈住他才不至于摔入水中。
偏偏这样如了他意。
他好像就想看她紧抱住他的模样,今晚还格外得坏,每每她指甲忍不住划上他后背,他便会更恶劣地欺负。
让她不上不下。
沙哑嗓音更是贴着她耳畔逼问:“中看不中用?”
桑偌根本发不出声音。
她双眸潋滟,胸膛止不住地起伏,白皙脸蛋染满娇媚酡红,只是被动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他也在看她。
贺憬西长了双分外好看的眼睛,他第一次吻她时低着眸注视着她,或许是光线暗淡的缘故,衬得他双眸愈发的深邃沉静。
那一眼看着专注又情深,仿佛那一刻眼中只有她,直叫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就像现在。
桑偌分了神。
恍神间她又想起两人初吻的最开始,她酒后主动吻上他的唇,青涩描绘但他不为所动,只是单手勾着她腰可能是怕她站不稳摔倒。
她描绘了番,见他始终没有回应,有些难过,脸还有些烫地离开他。
却被他箍住她侧脸,低笑着问:“要我吻吗?”
像是在蛊惑。
“要。”桑偌呼吸不自觉屏住。
她永远都记得那时的自己心口狂跳,在他从唇吻至眉眼时,眼睫还在止不住地扑闪。
“啊……”
突然的一下,毫无预警,桑偌蹙眉娇喊出声。
“在想什么?”贺憬西恶劣地研磨着她的唇,盯着她失神的眸低声逼问。
动作不停。
不知怎么的,雾气陡然间覆满了桑偌双眼,在那股在心尖缠绕了一整晚的酸涩侵袭下,雾气渐浓,更有一些情绪肆意地蠢蠢欲动。
她冲动地脱口而出:“总之不是在想你。”
贺憬西眼眸微眯。
忽的,他薄唇勾起浅弧,指腹碾过她脸颊。
桑偌一颗心不受控地直接提了起来。
还没等她缓过气……
“贺……”她双眸睁大,“唔。”
她被翻了个身,紧贴着他胸膛。
酸意汹涌,有难以言喻的委屈悄然涌出,雾气朦胧间,桑偌想也没想地咬上了他硬邦邦的手臂。
牙印分明。
贺憬西哼笑,在她耳旁低语:“属猫的?还学会咬人了?”
……
半个月未见,泳池里的一次根本不够尽兴,结束后桑偌被抱回楼上浴室洗澡,在浴室又被他折腾了两次。
等彻底结束,她脸蛋被趴在贺憬西胸膛上,早已没力气。
而明显餍足的男人摸过打火机点了根事后烟。
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摸上了她的头发漫不经心地抚摸,像是安抚。
桑偌耳朵恰好贴着他左心房,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很是清晰。
一下又一下。
她眼皮颤了颤。
很累。
“桑偌……”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了贺憬西在低声叫她。
一室的静谧在桑偌低叫一声后被打破,她猛地睁开眼,从噩梦中惊醒。
指尖无意识地紧紧攥着薄被,胸膛剧烈起伏,她的呼吸急促继而紊乱,脸色惨白不堪。
“贺憬西……”她本能地试图去找他。
手落空。
她怔了怔。
半晌,桑偌略有些僵硬地转头。
身旁没有人。
眼睫止不住地扑闪,想也没想,桑偌恍惚地掀开被子下床,脚踩上地板,没有穿鞋,身上只着他的一件黑衬衫走出了卧室。
“贺憬西……”
可她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人。
他不在了。,,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