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那晚种种,此刻他也是又气又想笑,但气如何,恨恼又如何,在她面前他终究是舍不得。
“我吃醋你只穿裴延送来的,吃醋你似乎很相信也依赖他,又气你一声不吭去北城不要我陪,可明明我是你丈夫。”
视线里,他微抬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指腹在摩挲着她的手背肌肤,力道温柔,如同现在他的语调一样。
那股情绪在胸腔里更为肆意了,许澜青死死地抿住了唇。
郁随幽幽继续:“游泳那晚,你主动回应,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可隔天醒来就不见你,澜青,我也会难过,也会……委屈。”
“从没有人能让我如此,只有你。”还有很多话想和她说,可看着她的样子,自己所有的心情都已没有,有的只是心疼她。
“是我还做得不够多不够好。”暂时松开她的手,他转而捧住她的脸。
许澜青下意识地想要移开视线,可他力道看似温柔实则强势,她不得不和他对视,撞入他深邃眼眸里。
呼吸隐隐失控,她眼睫止不住地扑闪。
将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郁随心中同样不好受,半晌,他才低哑地再说:“你愿不愿意朝我走一步,一步就好,剩下我来,嗯?”
但话落,他便反悔了。
眼中尽是温柔缱绻,他凝视着她:“算了,你不用走,我会走到你身边。”掌心轻抚她的脸,他字字恳切深情,“我不是你父亲,你也不会是你母亲,澜青,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们不离婚,嗯?”
却是一滴温热的眼泪滑落在了他手指上,紧接着,第一滴第二滴……
大脑有短暂两秒的空白,回神之后郁随前所未有的慌乱,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哭,指腹想替她擦拭掉眼泪却又被弄疼她。
手忽的被紧紧抓住,是她抓住了他。
许澜青眼泪不止。
从外公外婆和母亲先后去世只留下她一人后,她就再也没有让自己掉过眼泪,但这一刻,她忍不住了。
浸泡心脏的酸水中似乎冒出了其他,她抬起眸,隔着水雾有些朦胧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任由眼泪掉落。
她想说什么,可唇瓣动了又动,那些话却依旧牢牢地堵在嗓子眼,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的话在她混乱的脑海中重复,在她心上落下印记,原来他也会难过委屈,原来老宅那晚她感受到的不是幻觉是真的。
不是他做得不够多,不是的。
她其实知道,他在改变,学会了温柔,学会了克制,学着让她爱他,是她不愿跨出那一步,是她害怕迷失深陷所以逃离。
是她害怕受伤,从来不愿相信。
她的眼泪一直在掉,每一滴落在郁随手指上,又像是滚烫地落在了他心上。
“别哭,”指腹轻轻擦拭她眼角,他的声音沙哑紧绷,第一次无措,“不哭了,好不好?”
她没有作声,仍在哭。
难受的感觉汹涌如潮,郁随起了身在她身旁坐下,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继续替她擦眼泪,竭尽全力温柔地哄她:“对不起,别哭,嗯?”
她的身体在微微发颤,没有哭出声音,偏偏只是这样掉眼泪就让人心疼无比。
郁随沉默两秒,双臂将她拥入怀中,轻抚她后背陪着她安慰,薄唇印上她发丝,他的声音更哑了:“澜青……”
忽的,她挣扎,像是要从他怀中脱离。
身体微僵,郁随一怔,等回神她已和他稍稍离开了些距离,仰起脸用一双泛红的眼睛望着自己。
“澜……”
唇,被堵住。
她双手攀上他的肩主动地吻了上来,只一秒她的双手又改为捧住他的脸,近乎急切地吻着他。
她还睁着眼,望着他。
郁随的心狠狠地颤了下,他本能地捉住她的手,还想说什么。
吻暂停。
他捉着她的手一如既往的炙热,透过毛细孔侵入她所有感官,泪眼朦胧,许澜青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郁随,”她气息不稳,声音仍是发颤带着哭音,“我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来晚了,晚上还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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